夏目漱石的《草枕》阅读到第八章,画师受邀参加了一场茶会,文中是这样描述的:
那馥郁芳醇、温度适中的浓稠甘露一滴一滴滑落舌尖细细品味,是闲人最惬意的韵事。普通人只当作是喝茶,其实是错的。轻轻滴在舌头上,清冽的滋味向四方扩散后几乎没有液体滑下咽喉。只有馥郁的气味从食道缓缓渗入胃中。
“闲”字,陡然出现在,开启了画师“非人情”世界里的有一个场景。闲,之所以成为不可思议的生命礼物,那是因为它是有心之人才可觉知的宝藏,需要我们抛出杂念,专注在感官之上才可获得的一种生命体验。
脑子里顺势浮现出的是,哲学家罗素曾说过的话,“有钱,有闲才是产出文明的基础。”我想这句话,这大概可以成为享乐主义者奉为经典的口头名言。其实,享乐并非一件坏事,像是暂避人情时的轻松释然。
观之,宋朝。那个时代的茶、花、香、艺,于我看来就是“闲”出来的风雅生活。我曾看过一篇文章,讲的就是有钱有闲的宋代人到底有多会玩。光是一个斗茶,就可以玩出各种巧思来,有趣的很。这样看来宋人皆是“享乐主义”者。让人情不自禁地感叹:真想回到那个朝代,跟着他们一起玩。
闲是闭门揽月的诗意,是闲鱼野鹤的洒脱。古人把一个“闲”字用到了极致。
它可以是李白“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的洒脱,它也可以是李商隐“独敲初夜磬,闲倚一枝藤”的清净孤寂,是白居易“闲听竹枝曲,浅酌茱萸杯”的孤芳雅致。
当我们结束一天的忙碌,坐在院落里或站在小窗前,摇着蒲扇,品着茶香,是不是也可以理解那暂无人情所扰的闲情。
就像《草枕》里的主人公奔赴山中温泉地一样,希望摆脱现代文明给予人笼中困兽般的自由假象,让读者真切感受到想要“直接从大自然中去吸收,即使是短暂的也要尽情地徘徊在非人情天地的真挚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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