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的成长记忆里，几乎全部都是爸妈争吵的画面，生在农村，长在农村，她所接触到的语言也几乎都是粗鲁的，不体面的。在父母传递给她的观念里，家人之间是可以随意辱骂的，因为是亲人，所以彼此之间不会计较。
几十年后，当可可融入了城市生活，才渐渐明白，城市里的父母并不是这样表达和交流的，她们对待孩子总是用着商量的语气，像对待朋友一样，她们对待爱人总是用着温和的态度，像是在呵护一朵花。
有一年冬天，可可去了美国访学，遇到了斯麦尔先生，他是爱尔兰血统的美国人，非常睿智，也非常喜爱可可。有一次可可跟斯麦尔先生讨论爱的话题，可可说“在我们国家，爱是牺牲，父母为子女付出自己的劳动，牺牲自己的时间，恋爱中的情侣放弃更好的学校，只为跟相爱的人在一起。”
斯麦尔先生非常诧异地说到，“那样会毁了自己的前程啊？！”可可紧接着问到“那你们美国人怎样表达爱呢？”
斯麦尔先生思考了几分钟后，缓缓说到“主要是通过态度吧”，温暖的态度是爱的表征，爱你就是用温和的态度对待你，给你专属的宠溺，舍不得对你凶，对你发脾气。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可可渐渐明白了，父母那种“家人可以随意吼，吼得越凶表示越亲近，越不拿你当外人”的观念已经不适合她的生活了。她不能用这样的观点对待自己的爱人和朋友。因为越是相爱的人越要被温柔的对待。
你不能把好脾气留给陌生人，把坏脾气留给家人，这样对家人，对真正爱你的人都是不公平的，也是非常愚蠢的。因为，没有人喜欢被粗鲁地对待，即使是最亲近的亲人、朋友、爱人也是一样，所以，如果爱他，就请温柔地对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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