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灾区十日
在京港澳高速杜家坎收费站与《时代周刊》杂志社鲁速一行四人汇合后,三辆车一路向南疾驰,再从郑州转入连霍高速向西安方向挺进。凭借共青团北京市委员会给杂志社开具的救灾介绍信,高速全线收费站给予免费放行,当晚车队在距离北京1200公里之外的古都西安休整顺便补充了些矿泉水等物品。
5月19日一早,在酒店对面的小吃摊吃毕早餐,鲁速、林若童和韩冬算了一下行程,从西安到四川绵阳市还有七百多公里,现在立即出发也许能赶上参加九洲体育馆举行的哀悼活动。昨天下午,他们在收音机中获知政府响应广大网友的呼吁,将19、20、21日三天定为全国哀悼日,届时全国将停止所有娱乐活动,全国各级行政组织、企事业单位以及驻外使领馆下半旗致哀,这也是这面由千百万烈士鲜血染成的国旗,自建国以来第一次为普通生命的消逝而落下,但是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最新的统计表明超过6万人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殒命。
林若童招呼小吹拨儿和小天津去附近的花店买来13支菊花后,三辆车即急急忙忙开上了西安绕城高速。当终于穿出一条又一条、一条更比一条长的秦岭隧道后,林若童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距离绵阳市还有三百公里,九州体育场的哀悼活动肯定是赶不上了。在路边服务区补给的时候,大家商定到时间就直接停车在路上哀悼死难的同胞。
14点28分,三辆车停在绵广高速广元段的路边,13个人下车手持白菊花面向汶川的方向肃穆而立,高速上其他的车辆也都停了下来,一时间喇叭声咽,举国同悲。
16点22分,一行三辆车终于开进了距离北京近两千公里的绵阳市九州体育场。
这里临时被改为灾民安置中心和志愿者接待中心,偌大的体育场被划分成若干区域,以村组为单位安置来自周边县市不同地方的灾民,每个区域都人满为患,灾民们或坐或躺地挤在一起,无分男女无分老幼,他们脸上看不出悲伤,却充满了无望。虽然来的路上大家心里有所准备,但志愿小分队的每一个人还是被这种情形震撼到了。
询问了先期来的志愿者才知道,这里目前接纳了大约三四万人,已经达到这座体育场的极限,但这也仅仅是灾民的很少一部分,更多的灾民在映秀、汉旺、北川等地,甚至山区里还有很多灾民没有撤出来。不过政府部门已经注意到九州体育场的情况,这两天已经开始将灾民往其他安置点转移,灾区学生的复课也在筹备之中。
另一方面,九州体育场也汇聚了大量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志愿者,一度出现个别志愿者占用灾民安置物资的情况。一行人打来开水泡上方便面,边吃边商定,明天动身去重灾区汉旺镇。当晚,为了不跟灾民争空间,他们就在篮球馆外边的水泥路上支起帐篷对付了一宿,林若童睡不着,与牛军坐在花坛边抽了一盒烟才躺下,这期间他们体会了两次不大的余震,即使震感并不强烈,篮球场中的灾民还是有不少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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