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流年》

文/陈李芳

    闲时话《流年》，流年亦匆匆，如樱桃暗红，芭蕉新绿。

    《流年》是关老师2006年作品，字数大约三万一千有余。初读，一口气品完，颇为惊艳；再读，文如其人；三读，一种绝望中的希望久久萦怀。

一.从篇幅看:

    三万字的小说，大略算得上是一部中篇小说，从反映的社会生活面及作品的深度与涉及的广度上，称其为中篇小说也当之无愧。目前的我来看羡慕的一批，自己最长的作品也不过两万余字。

二.从小说的要素看

1.从人物形象方面看

    小说涉及到了不少人物，从情节的多寡，人物的铺设，精神方面的审美角度看，毫无疑问主要人物形象是石玉儿，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次要人物。

    先说说主要人物。石玉儿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的善良、任劳任怨、巧手都令人赞叹，这样一个备受算得上富裕家境的姐姐姐夫一家子赞誉的女孩子，竟然被赌徒父亲输给了别人，幸运的是，所嫁之人秉义还算待她不错，可婆婆对她也算苛待，终究好人长命，即便是家里被抄被分，玉儿和秉义终究即将等来自己的新的命运，也就是石厅长，玉儿的亲哥哥即将归来，相信秉义终究会被昭雪，相信玉儿一定会过上好日子。

    还是说人物，作为一个主要人物，客观来讲，石玉儿是一个扁平人物，形象略显单一，因为在她身上全是美好品质。正如其他几位老师所讲，或许心里描写的介入可以适当弥补人物形象的缺陷，使得主角光环更耀眼，人物更丰满。

作为石玉儿的丈夫秉义，他去赌博、对妻子温柔体贴、去给人引道使得高更生被杀、自己坐牢三年、包括家里布匹被抄、告状上访、喜遇大舅子等等情节，秉义相对于主角石玉儿来讲，形象更为饱满，可以称得上是圆形人物。当然，文中还有其他一些先前喜欢玉儿，后来说她不好苛待她的人等等，这些次要人物反而相对丰满一些。

2.从情节方面来看

    文贵看山不喜平。曲折离奇的故事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能吸引读者不断阅读下去。这就是说的情节的一波三折。非常值得肯定的是，这篇小说的故事非常吸引人，一个特定的年代，不管是家暴还是土匪，还是婆媳关系，还有分玉儿家的东西，还有女人生孩子的紧急关头，玉儿被婆婆用镰刀刺等等情节都很摄人心魄，击中人心，这样的平淡与奇崛交叉出现，平凡与不平凡的事件交相辉映，整体小说节奏张弛有度，疏密相间，俊朗可爱。

3.从环境角度来看

    环境自然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不过，在《流年》中，除了开头“月亮上来了”一个表示时间的与自然环境基本没有关系，其他基本没有涉及自然环境描写，也算一个小小的缺憾吧。比如《活着》中，富贵晚上路过儿子去世的医院时，描述医院旁的小路时，写了“那路像是撒满了盐”，非常精当地写出了儿子去世之后的一个农民内心难以掩饰的悲伤，画龙点睛，手法的运用，比直接描述其悲伤自然更胜一筹。

    《流年》的社会环境大致放到了抗日战争之前和抗日战争后期以及建国、分土地这个时期，社会环境复杂多变，在这样曲折多变的环境里，自然有更多的生活本身的不确定性甚至说变数来支撑起整个故事，塑造出典型环境下的典型人物，这样大的环境铺设及驾驭文字的能力令人钦佩。

三.从主题角度来讲

    正如前文所说，特定环境下特定人物的命运，在这种社会大背景的裹挟之下，小人物的命运无法左右的无奈感充斥其中，但与此同时，小人物如石玉儿、秉义，这些普通百姓生命的韧性却给了读者一种光明与期待，这正是无数生命在遭遇坎坷与命运不公时期最缺乏也最需要汲取的精神能量。无数的文学作品皆写各样人物不同情形下的悲欢离合，当然悲欢离合自是人间常态。能把常态化的东西写的不同寻常，便是关姐的匠心独具。

四.小说的谋篇布局和语言角度看

    《流年》小说的开头——“月亮上来了，玉儿背着一大筐草才回来，她背靠着大门的门柱，慢慢地卸下筐来，这才抬起胳膊，用手臂擦了一把汗。天已黑透了，得赶快做饭，妈肯定饿坏了，在外面做工的哥哥已快回来了。”

    不同于许多小说开头的大量铺排，复杂陈设，《流年》的开头让人物直接亮相，没有云山雾罩，反而清新靓丽，有窗明几净之感。

    字数洋洋洒洒三万有余，主要人物次要人物先后亮相，明线暗线的设置等等没有错乱与生硬，反而错落有致浑然一体，且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美感。总而言之，一系列的过渡切入自然流畅，令人艳羡。

    《流年》小说的结尾处这样安排——

  “大叔，你咋不逛逛再回去?”“不逛了，不逛了。”秉义赶紧说。是啊！不逛了，这两天的经历，已经够他眼花缭乱的了，哪里还用去逛什么省城的大商店大公园！他得赶紧回去，把这个天大的喜讯告诉玉儿和妈！她们听了不知有多高兴呢！小宝和小凤也从来没见过这个舅舅，回头上城里一趟，也告给他俩，让他们也高兴高兴。秉义朝着窗外，脸上掩饰不住地露出恍惚的笑容，车窗外是嗖嗖的风声，它是那样急促，压过了一切喧哗，一切吵闹……

    结尾的设置引起了读者广泛地思考:秉义怎么给石玉儿讲述的？石厅长多会儿回来的？后来石玉儿一家的生活咋样？还会不会有啥风风雨雨？从这些角度看，这样的结尾也是开放式结尾，留白的处理自有意犹未尽之感，给读者留下一定的想象与补充的空间。

语言朴素自然，贴着人物写，人物性格鲜明，各有特色。

赘言一句——结局可以更开放些。

以上仅仅是个人看法，时间仓促，措辞及观点不一定正确，还请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