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吃早餐》

    《陪母亲吃早餐》

    清晨，阳光透过纱窗照在病房的餐桌上，梧桐给母亲摆上早餐——小碟蒸南瓜，一小蝶蒸胡萝卜，一小碟蒸蛋，一碟肉沫冬瓜，一碟炒豆角，一小碗粥，一个馒头，看起来小小的丰盛。

      母亲从病床上起身在餐桌旁坐下，微笑着对梧桐说：“做了这么多，吃不了的，你也来吃。早上又起早了吧。”母亲的脸上满是心疼。

      “还好，5点起来，多做几样菜，你尽量多吃一点，增加点营养。手术后，你又瘦了，就剩下90斤了，太瘦！”梧桐盛了一碗粥，在母亲对面坐下来，边吃边和母亲闲聊：“我们兄妹四人小时候上学，你也是每天5点起来做饭，你是天天做，我现在只是偶然做。”

      “噢，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啦，”母亲若有所思，“那时条件差，烧蜂窝煤，烧饭慢，却不能耽误你们上学，所以得早起。早饭也简单，面稀饭、白馒头，炒雪里红咸菜，没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粗茶淡饭。”

    “虽然是粗茶淡饭，但那时候，我们却是吃什么都香，特别想念热馒头夹雪莱的味道，真香！”梧桐说。

      母亲笑了，岁月变成皱纹，停留在母亲的脸上。

      “雨，终于停了，太阳出来了，让人心情也好了起来。”母亲拉回思绪，说：“从中秋节放假就开始下，下了四、五天，让人闷得慌。”

    “是的，太阳出来了，你也快好了。”梧桐说，“你的膝盖，骨关节置换手术挺成功，现在再调养一下胃，身体就会更好了。”

      母亲小口喝粥，缓缓夹菜，慢慢咀嚼，说：“菜软软的，入味，能嚼得动。”

    “觉得可以，明天我接着做，再接再厉，做的更好吃些。”梧桐满血复活，笑着看母亲。

    秋雨初霁，晨光温煦，母亲坐在光影里，寸发灰白，脸颊寡瘦，眼睛大透着虚弱。

    八十一岁的母亲，年岁已大。

    看着母亲，梧桐突然有些难过，想不起上一次陪母亲吃早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似乎出嫁后，就没认真回娘家陪母亲吃过早餐。而今天和母亲一起吃早餐，竟是在病房里。

      梧桐好生感慨：父母给予儿女的爱，是全心全意的；而儿女回报的，是打了折扣的。好好珍惜吧，乘父母在，珍爱父母，莫要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空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