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想到了和阿龍之前相處的日子。
可能想到他每天都背著兩支兩升的水氣喘吁吁的跑上來,可能想到他每天都跟他另一個夥伴拌嘴的時候,一臉不屑還有不羈的模樣,更重要的是,他在和我分享的過程當中也透露著各種隱隱的傷悲以及難以言喻的感傷。
其實可能後來我就在想,這衹是普通同事的關係,甚至後來我們也開了一個群組,但是基本上除了一些節假日,可能會發一些表情包,互相祝福,互相慰問,那個群組也沒有任何的作用,至少在維繫彼此之間感情之上。
阿龍走了之後,沒過多久,大抵不過兩個禮拜,我們的地盤也正式起伙了。
我正式在八月十五號離職了。
我看著那棟外表還只是水泥鋼鐵模樣的樓,腦海浬浮現了我第一天來這裡上班的經歷。
匆匆忙忙,空氣中飛濺著水泥和各種難聞的氣味,還有鋼鐵敲打的聲音,機械運作的聲音,人人交頭接耳,絡繹不絕。
然後他們分發給我的頭盔以及工作服也滿是機油的味道,甚至那頂頭盔不知道轉手了多少個人,上面殘留的汗漬以及有點惡頂的氣味。
我也數不清我身上掛的那條毛巾已經被浸透多少遍,汗水敲打著我的後背,在那佝僂的背影當中,以及那抹斜暉的映照當中,我看到了,我自己在這段青春的回憶中,最熟悉但卻又最陌生的自己。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這段回憶其實有很多的不甘,又或者在酷暑以及暴雨狂風交織的背後,其實也營造出我個人生命的一些本能反應。
可能我現在對生命的感悟也多了一些。
我苦笑著慢慢的走下,那到每天都要來回兩遍的斜坡。
現在我每逢有機會去筲箕灣,我都想要跑去碼頭那邊眺望。
看看那棟醫院現在的運作,看看有沒有熟悉的人和事,你看看當時的那個自己還有沒有在勤勞地工作。
或許我現在再也找不回當初的那種英勇。那種即便面前有很多煎熬的日子,但是還是一股腦的往前沖。
後來又到了當清潔工的故事,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要努力把地盤的這份工作描述地更準確,更刺透我的生命。
其實後來我也有再找一份到地盤的工作。
那份工作是我自己找的,甚至他一開始給予我的條件是更苛刻的。
我也感覺有點對不起,當時負責帶領我的那個人。因為當中的一些誤會,他們用了實習人員的工資去聘請我。
我一直隱忍著沒有說,直到過了第一個禮拜。我那天糾結了很久,因為其實這份工作是我的一個老師跟我交接的。
然後他就講到這份工作待遇還不錯,而且工作的時間也比較彈性,而且工作內容也相對比較豐富,能夠跟人多打交道,而且也可以看看不同的花草。
我不知道怎麼去形容當時那份工作。時隔多年以後,我再回想起來自己當時壓根就像個小丑一樣。
他們表面上都在誇我有幫忙做一些事情,但是我總覺得我所做的事情跟這份工作,他們原本期望的性質有比較大的落差。
其實這份工作是當一個花王。怎麼解釋這個花王呢?大概就是一位負責,指導不同部門的人去負責栽種不同的植物。
這個不同部門的意味就很伸長了,因為它涉及到很多人。
思緒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有時我也覺得,回想過往也是一件好事,能夠幫助自己更好地反省自己,也有利於自己在未來遇到相同的事情也能夠做出更好的決定。
像是我在和敏姐以及阿龍工作的那段時間當中,我學會的不僅僅只是一些地盤的工作技巧,甚至在回望和他們的相處以及自己在工作當中的反思,我覺得也能帶給我生活當中不同的幫助。
至今已經過去快五年的時間,我還期望著有時候我能夠在想起阿龍這個人,以及想起這個人所帶給我的回憶。
其實在地盤工作大多數都不會有肯定式的指導,因為只要你踏進地盤,他們就認為你理所应當,能夠掌握相關的工作以及有一定的經驗。
我也深信他們對我的工作已經有足夠的包容。因為經常聽到我母親分享她在地盤經歷的一些事情。
有一些像我這樣年輕的涉世未深的小伙子,他們可能還沒有上大學就出來做地盤了,但是因為他們遇到的管工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善人,他們對這些年輕的人就很嚴厲,甚至有時候會把他們罵哭了。
所以我很慶幸能夠遇到敏姐還有阿龍,以及到我後面在地盤工作相識的兩位大哥,他們都有足夠的勇氣相信我。
也許我現在跟他們的關係並沒有保持在一個很熱烈的高峰,但是我慶幸能夠在我認為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認識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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