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般人都是得了便宜偷着乐，可有些人，自以为很聪明，才智过人一等，于是乎就会“得了便宜还卖乖！”

别以为，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流传于民间的一句口头语，其实它是有出处的。高阳在《胡雪岩全传·灯火楼台》中交代得很清楚：“盛杏荪这个人很刻薄，专门做得便宜卖乖的事。”

当然，我的江苏老乡盛杏荪绝对不是什么爱占便宜、耍奸玩刁之人，他是清末著名的实业家和慈善家。高阳此番诋毁之言，实乃妒忌心作祟，或是因为盛老板名气大过他的原因。

提到小呲毐，快嘴的老驺抢过话去，还小，怕是快五十了，倒是个子小点，瘦不拉几，高颧骨，尖嘴猴腮，两只炯炯的小眼睛，一脸的尖酸相。

这样说她，不太好吧。我插话。

此时的老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胀红了脸。

“她并没有吃我的饭，也没喝我的水，我当然没有理由去诋毁她，可她事实就是如此，我只是想用你的文字，给她照个相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想不到还有人如此抬举我。

我是个小小的商人，因为常常要跟表格和账单之类打交道，我不得不把自己当成文化人武Z起来。电脑、打印机，必不可少，办公桌上的毛笔、钢笔，似乎与自己的身份又不太搭界。于是，面对一众质疑者，常常自嘲：爱好，爱好！劳烦君不必笑话。

笑不笑，是别人的事，我不是个凡事计较的人，笑一笑十年少，权当给人一个免费的福利了。

我所在的位置，是以前的“机电大厦”所在，到现在，因为有几家如我一般的钉子户存在，暂且还被称做“机电商城”，虽然这里的商业气氛已是日薄崦嵫。

其实，我是不记事的人，大概是因为岁数大了，脑筋迟钝。可偏偏，老驺今天又跟我提起了这个小呲毐。

对于小呲毐，我并不想评论太多。都说“闲谈莫论人非”，可拉开话闸子的老驺偏偏要一吐为快。

“她的为人，已经不是用拍马屁所能形容，必须要用奴颜婢膝才合适不过。”

“一个极度不负责任的保安，居然可以跟她勾肩搭背，好得像是一个人。其实，她无非就是为了从保安那里得到随时可以去卫生间的便利。而我们一干看不顺眼的，只能绕道去邻街的公厕，或是硬憋着。”

“一个没有权利的保安，在她眼里地位如此之高，稍微有点权力的小领导，那就不是勾肩搭背这么简单了！她们私下里有什么勾当，恐怕只有她那个整天带着绿帽子怕晒的老公知道。”

不说了，可以吧！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不说？人家三番五次说你小气，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不胡说，此刻的老驺已经是口冒白沫，两眼放红光！

“我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故意轻描淡写，只是不想再提起一些让人气愤的事情。

沉默，我俩都没说话。她若有所思又似意犹未尽。

每次，社区有需要商户填的表格，小呲毐都是拿过来一张母表，让我复印上十几二十份。若干次后，我终于知道是她拿去挨个送给了其他商户。

有次，我半开玩笑说，这表格要是在打字复印店，每份两块钱，以后，你还是叫他们自己来找我复印吧。我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你拿着我的付出做人情，还在别人面前洋洋得意。

谁知道，还没到第二天，整条街都在传：老唐这人太小气了，都是邻居，复印个表格还要两块钱！

我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我知道，是谣言总会不攻自破。至于保安室借个工具啊、电子秤啥的，她好意思过来拿，就拿呗，哪次我不知道她又是在表现自己，我不说，上次复印的事情，差点让我颜面扫地，若是再开玩笑，估计保安师傅们就要拒我于门外了。

“其实，她也没你说的那么坏，或许她的所作所为，只是爱做好事。哦，你们家孩子练毛笔字的事，放假期间若是有空闲，随时可以来。”我打破了沉默，并故意转移了话题。

“你啊，就是老好人一个，她还在我们面前说过，你那什么写的文章都是假的，一个做生意的，哪里会这些，一定是抄的网上的，换作我，早就会骂她的！”老驺盯着我的眼睛，很是抱不平。

“嘴巴长在她脸上，随她说吧，要是她一说就能掉块肉，我倒真的会感激她，可惜了她的唾沫，我还是这么多肉。”我拍拍隆着的肚皮，笑了笑。

“这种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会遭报应的！明天，我把岚岚送过来，你可要上心哦！”老驺一阵风似的，瞬间跑远了。

唉，这些老娘们。我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这些有关小气和写文章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关键是河N的雨刚停，听说老家又刮起了台风。我真不明白，这个夏天，到底怎么了？

老天爷，快快收起你那点小心眼，放老百姓一条生路吧，你可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