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再来看一个故事。
在佛陀证悟的那天早上,魔王落荒而逃了,但是他似乎只是暂时受挫而已;即使到后来,佛陀受到全印度的景仰尊崇之时,魔王依然不请自来。佛陀最忠诚的仆徒阿难尊者(佛陀被誉为多闻第一的弟子),总是随时警戒着,保护他的老师免受任何伤害,每次他都会垂头丧气地报告说"邪恶的人"又来了。
佛陀既不忽视魔王,也不企图赶他走,只是平静地认知魔王的到来,并说:"我看到你了,魔王。"然后邀请他留下来喝喝茶,奉之为上宾。他先为魔王捧上一块坐垫,好让他舒适地坐着,然后倒茶到两只陶杯中,放在两人之间的矮几上,方才坐下。魔王会逗留片刻,然后离开。在整个过程中,佛陀都保持着解脱自在。
在学习的过程中,很多时候有这样的感觉,经过很多努力很长过程很多觉察反思,觉得自己突然豁然开朗了,相通了很多,肯定到了自己不小的进步,以为接下来自己可能就进入一个新的境界了。而现实仿佛总不这么乐观,之后自己仍旧该烦恼还是烦恼,仿佛也并没有智慧多少,清明多少。是的,魔王隔三差五还总是不请自来。所以,这时候,我们也可以准备两个坐垫,和他隔几坐下,为它也斟上一杯自己喝的茶。
一旦察觉“魔王”的存在,那恐惧感的力量就立刻削减不少,而自我批判也随之减少。
当魔王前来拜访我们,无论他是化现为形形色色的混乱情绪,或是令人害怕的虚幻想法,我们都可以说:"我看到你了,魔王。"然后认清驻足每个人心中的贪欲和恐惧的实相:我们以慈悲心的温暖来接纳这些经历,为魔王奉上一杯茶,而不是惊恐地驱赶他。若已见到了内心的实相,要能仁慈宽厚地拥抱它。
不再执着于欲乐,也不再逃避自身经历的任何一部分,而是让自己全然地活在千变万化的生命之流中。这种既不执取,也不排拒任何经历的态度,就是我们所熟知的"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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