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书店里见到一些标题引人侧目的书,诸如“XX(作者)带你XXX(耗时)了解XX(某一代历史)史”或者“半小时知道XX史,一小时通读XX史”。名目各异,意思却相近,总结下来都是读了我这本书,便可了解历史兴衰更替。仿佛这一本书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山下五千年尽装得下,甚至不够它装。我想但凡真仔细读过书的人,是不肯上这当的。但我们的国家闲暇读书的是极少数的,因而这些书的作者,出版社,钻了这空子,起了这噱头,去赚那银子。因为我曾见过这类的书不少是摆在畅销一栏上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读书亦是如此。或者有人说,我并不做学问,无非是兴趣了解一下历史聊助谈资,有何不可呢?当然无不可,可是,我想若是为闲谈之助援引史事以发见议,这一类书并不能有这样的功效。它只片面浅陋地截取一些史聊讲成白话而已——甚至未必翻讲对呢,你若以此为资,倘遭驳问,必是瞠目无言的。
读书是无捷径的,若要明理见性,则需费一些功夫。若为谈资助兴,看网络刷新闻足矣。以读快餐出版物妄想为自己遮愚蔽陋,其结果往往适得其反,愈见其蠢。好比嗑把瓜子吃包花生而希图三五日不饥,这是没有人会相信的。再者,若非做学问,不过抽茶余饭后一点时间,闲翻几页书,日长月久,积累下来是不薄的。倘贪图素食而肥,则贻害无穷,既费了时间,又不得知识,何异于自杀呢。
我们常推脱说工作烦累,无暇下功夫读书,所以看一下XX简明史之类书,以增见闻云云。但回头一想,看电视刷手机玩游戏在我们日常生活,何曾少呢?倘能从这些消遣里匀一些时间出来读书,哪里会没有呢?三国时孙权劝吕蒙读书,吕蒙说军务繁忙无暇读书,孙权说你再忙还有我忙吗?后来吕蒙果然下决心读书,成了东吴四大都督之一。所以读书,要自己有决心,这决心,或是使自己学问增长,或是为自己志趣娱情,皆无不可,但绝不能看无聊的印刷品,这戕害,是仿佛饮鸩止渴。
宋人黄庭坚说:一日不读书,尘生其中;两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面目可憎。在如今快节奏的社会里,固然有些夸大。但每天读一点书,或读一首诗,或读一篇文,或读几页小说,皆是陶冶性情缓解乏累之效用。并不固定要读什么书,挑自己喜欢的读一点。也可以渐渐地言语有味面目可亲。
譬如时下流行的减肥,我想最好的减肥方法,是自己动起来,去做各种运动,单靠不吃饭或是减肥药,这或可短期有见效,但长久计,不但无效,且对身体伤害巨大。知行知行,知易行难,若能知进而行,则能不为浮云所障蔽。读书的道理,无非是如此,使自己知了,而能去行,否则,读了有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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