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喜欢古龙笔下的小鱼儿,我对鱼还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喜欢养鱼、喜欢钓鱼,包括吃都是一种喜爱。鱼儿的身姿是自然界中最美的,也是自由的象征,只要有点水就能活,只要有点氧就会生存。我想,如果灵魂真的存在,我希望我的灵魂是条鱼……”
上面这段话出自好友梁浩博客中的题记,说来有趣,我和一票死党们都不太习惯称呼他的本名,倒是“小鱼儿”这个网名张口就来,随意不拘中还透着由衷的亲昵和欣赏。
如同古龙小说中古灵精怪的“小鱼儿”备受众人喜爱一样,梁浩在我们这档子朋友中也是最得大家青眼以待的,不仅是灵光四溢的才气、潇洒倜傥的风度让人欣赏,更多地是因为他一任本心、绝无虚饰,低调而坦然、快活而通透的真性情、真识见,不能不让人为之服膺乃至痴迷。
初识梁浩,是因为都酷爱乒乓,在网友组织的球赛中不期而遇,年龄相仿、情趣相投,自然而然就有了诸多共同语言,而梁浩的温文谦和、谈吐不俗更是让这个一袭白衣、飘逸灵动的球场少侠多了几分神韵,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有故事、有内涵的人。
果然,赛后梁浩发在网上的赛事总结帖子让我为之惊艳不已,当日读了那些满是奇思遐想、处处才情横溢的妙文趣篇,顿时眼前一亮,如沁香茗、醍醐灌顶,浑身上下简直无一处毛孔不畅快非凡,这是过去只有读古大侠的神作时才会有的享受。球友们与我多有同感,半是戏谑半认真,一致奉上一顶“桂冠”:打球的人中最会写字的,写字的人中最会打球的!
然而,梁浩带给我们的惊喜远不止此,彼此熟谙成为莫逆之交后,我得以在微信朋友圈中看到他的画作,“入宝山而流连忘返”是对当时感触的最恰切描摹。眼前的山水画幅幅骨骼清奇、神完意足,泼墨用色雄浑奇诡,书卷之气扑面而来,虽然作为一个书画门外汉,我说不清它们的妙处,却也能感受到它们所带来的震撼是市面上那些暴得大名的匠气之作所不可能具备的。
梁浩曾对我说,画画是件需要耐得住寂寞的事情。的确,“画道寂寞”,只有寂寞的画家才能收敛贪欲,精神贯注于艺术,致精微广大之余,个性得以充分张扬,创作出超越时空局限的作品来。世人往往都去贪图合群的欢愉,寂寞就成了超越者的专利。
这种自甘寂寞并非是梁浩的故作清高,而是他浸润日久的道家文化所必然生发的哲学使然。看透了人生无常、岁月短暂的真相,便断不可人云亦云、重复他人。他始终坚持追求的,是要走出自己独有的一条路来,即便是自我的重复也不能容忍,为此,他曾经在感觉难以突破既有创作模式的情形下宁可挂笔十五年之久,沉下心来慢慢积蓄、沉淀,再求突破。
他的早期画风受祖父梁天柱先生的影响颇深,可以说惟妙惟肖,几可乱真,摆在面前的似乎已经有了一条省心省力有望速成的捷径,但面对诸多仰慕梁老的画坛名家、艺海前辈、市场炒家的赞许与期待,他不但不为之心动、自得,反而更加致力于思想上消化吸纳梁老“法无定法”的精髓,画法上脱祖出新、自由发挥,坚定果断地走上了风格独创的探索之路。
梁老身后有过多次专题纪念展览活动,组织者出于对他画作的认可以及祖孙联展更具魅力的考虑,每每邀请他选出部分作品参与展会,都被他婉言谢绝。我理解,他是不愿“沾光”梁老、靠依附梁老的声望来混个“脸熟”和人缘,而是要在笔墨之间表达出自己的本心,另开新境。不明白这一点,就不会理解他这些年的闭关和低调。
其实,搞艺术是件挺不容易的事,食着人间烟火,心灵却要寄托给天堂。但梁浩却给自己的画室起了个“自怡居”的斋名,他说:“画画就是自怡自乐,以画为乐的人时时想画画,不画反而痛苦,画画反而开心,何苦之有呢?”
只要有点水就能活,只要有点氧就会生存,灵魂里藏着一条总是自由自在游来游去的鱼儿,能够遨游于艺术之浩瀚海洋无疑是一桩极快乐极幸福的事,就算是我这样的岸上人,也能体味到几分鱼儿的快乐啊。作为鱼儿之友,允我在此送上发自内心的祝福:唯其质朴、能得天真,唯其意坚,无远弗届;面壁十年、一朝破壁,鱼归大海、尽得自由!
墨缘画展 墨缘画展 旭峰美术馆 旭峰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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