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城里人,穿着鲜艳的衣服,在鸡叫之前爬起,自费花钱雇大客车,急急忙忙地奔赴荒郊野地,爬几座山,最后累的像垂死的狗一样吐着舌头,有的人还在这个过程中意外受伤甚至丧命,但我们还乐此不疲,一副“被虐”后兴高采烈洋洋自得的样子。
有人说我们是为了亲近大自然,也有人说我们是吃饱了撑的。
这样出行再次继续,目的地名字是鹰爪顶子――属于吉林哈达岭,磐石市驿马镇北新村西北,海拔1049.0m。
领队只是简单地拿个定位仪,用他的话说,他即使多次登一座山,也不会走重复的路线。
此时东北已经进入秋天,绿叶在风中安静地变换颜色,旁若无人地兀自飘落,我们这些山外来客在慢慢堆积起来的落叶中继续如蚂蚁一样爬行在狭窄的野路上。
前面有至少三条岔路,我们感觉遇到麻烦,只能暂停前行,原地休息。
其实在上山的过程中,一直有另一个队伍在我们后面,不紧不慢地走着,人数大约六七个,一个男人将近50岁的样子,另外几个女人,岁数有大有小,年龄长的应该四十岁左右,男人和女人都是短发,短到贴着头皮,一层破旧的帽子遮在头上,身上是那种粗糙的迷彩服,或者是褪色的蓝色运动服。
我们猜测这些人是到此来修行的尼姑或居士。
终于有女人去搭讪了,对方没有答应,他们说,来山上采本年最后残留的蘑菇和山野菜的,和我们冲顶的路线背道而驰。
我们是驴 他们是仙又有女人去攀谈,最后已经是祈求了。
其他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有人小声地抱怨。
修行的人终于同意了,我们的队伍分作两旁,迷彩服们在掌声中走到了队伍最前面。
我细细看了下他们的穿戴,迷彩服应该是棉布透气性差,鞋子是那种非常廉价的登山鞋甚至是胶鞋,他们没有登山杖,手中把持一个个树枝。
迷彩服中有个瘦肖的女孩子,年龄大约十几岁的样子,没有戴帽子,光光的头皮,她看到我们这些全副武装的城里人被远远地甩在后面时,脸上有着少年特有的骄傲,她甚至在领先很远时,故意躺在一棵横在路上的枯树上,两个胳膊交叉放在胸前,平静地看着我们这些累成狗样的驴友们。
终于登顶,我们和“修行者”们分道扬镳,他们另一条路下山。
我很矫情地回忆起这段时光,这些迁居至此的人们,修身修心,是要领悟生命的真谛吧,山在他们的脚下已经不再是我们理解的所谓风景,更是一道屏障,阻隔俗世,离断尘埃,助力他们找到心中的安宁。
我愿意把此次邂逅,当做是还没顿悟的因果,逃离城市,把自己累成狗,这在当下算是个路径吧。
对了,当地人称这里是鹰爪顶子,大约是几个山头连在一起,像老鹰的爪子,也有人对这里的地貌解读为莲花,是有灵气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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