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渣文笔，烂剧情，毫无逻辑，傻子写作，慎入
乔治大概没想过，自己还能再次听见这个旋律。
穿着华丽的女孩上台，深深地鞠了一躬，向台下的各位来宾介绍了自己要表演的曲子——是她的一位朋友的作品。说完，女孩笑了笑，缓缓坐在那典雅的黑色大钢琴前。
宴会厅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来，聚光灯打在了那个舞台上，镶着金的“祝贺毕业”四个大字在舞台顶上反着光。
在黑白琴键的跳动之后，悦耳的琴声传入他的耳蜗，格外美妙的音律中夹杂着些许复杂的情感。有一种将别离的忧愁，但又哀而不伤，反而隐隐中别有一种期待，有一种欢快的感觉。这是告别过去，也是期待未来。
这首曲子用来送别即将毕业的优秀校友正好合适，在场许多人都陶醉在这首曲子之中，台上弹奏钢琴的小姑娘的演奏技巧无疑是高超的，音乐中表达的感情，也让台下的教授们连连咂舌称道。
乔治摇摇头，他认为还不够，这样的演奏还差一些。乔治在音乐方面没有半分造诣，对钢琴更是一窍不通。但是他就是知道，台上的小姑娘并不是这首曲子最完美的演绎者。
要问为什么的话，乔治只能说这首曲子真正的主人，他可能认识，而那个女孩曾经给他演奏过这首当时还未完成的曲子，深深地震撼过他。他承认或许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他先入为主，但是……
在“乔治·罗格”“天才罗格”这个人还是当初那个“不良少年乔治”“坏小子罗格”的时候，原作者的演奏在他的心中烙下了一个金灿灿的记印。
那个时候的其他事情，乔治现在都觉得模糊到无法回忆。唯独这件事情，让他说出来写出来甚至唱出来，他也有把握。毕竟那么罗曼蒂克的事情，和自己像汤姆·索亚熊孩子一样的事情，在记忆宫殿里的位置是完全不一样的。
乔治看着那个弹奏钢琴的姑娘，心里的影子晃在她身边，却无法与她重叠。
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
乔治·罗格，这就是他的名字，而在他的童年里，即便是父亲母亲也没有完整地叫过。数不清自己有多少的绰号，那些绰号大多数就和烂掉的老鼠一样的恶心。但是那就是在十几年里，其他的孩子们或者大人们用来称呼乔治的东西。但他无所谓，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个混蛋。
如此想来坏小子罗格和不良的乔治倒是好听多了。
在他自己都忘记了是十五还是十六岁的那一年考上了他们当地的一所有名的私立高级中学，当时乔治的成绩让曾经教过他的老师们都瞠目结舌，纷纷感叹乔治是不是浪子回头了。
但乔治很快就让老师们大失所望，他依然是那个让人头痛的乔治，而乔治和老师们说，他之所以会选择认真考上这所学校，仅仅是因为这所学校的女孩比较漂亮，仅此而已。
至此，老师就更拿他没法了，即便是这所学校，像他这样的问题学生也依然很多，而乔治虽然臭名昭著，却有着学校不愿意放弃的天赋。于是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弃了对他的管教。
当然，不少老师甚至盼望着抓到他的把柄，将乔治开除出去。而乔治每一次的“作案”都完美无缺，尺度也不大不小，即便知道这就是可恶的乔治干的，老师们也仅仅只能教训一顿，远远能将他“绳之以法”的地步。
“老师也收拾不了的乔治”这样的名声在坏小子们中传开了，乔治的高中生活更加不得安宁，他算不得好脾气，更有着莫名的高傲。在那些坏小子们的眼中他也渐渐成为了一个出头鸟，一颗“歪头钉子”，还好他还算个能打的男子汉，吃不了多大的亏。
这样子，乔治·罗格的高中生活也和小时候一样，两边都不讨好。
如果乔治的生活不是这样，那他就不会有喜欢一个人待着的习惯，那他就不能找到那平时根本没有人使用的钢琴教室，他就不能藏在钢琴教室来躲着老师和不良们，他就免不了很多的麻烦，他就少了很多安静的时光……他就会失去那一段邂逅。
这样想来应该感谢少年时候的叛逆生活和臭脾气，让那个坏小子乔治有幸欣赏了那一首无名的钢琴曲，有了一段能细细回味的罗曼蒂克邂逅。
不过现实中，这样的故事的开端，一般都不是书本中那样的美好。老实说，那个女孩也并不是那么美好。至少，在乔治和她的第一次见面里，两人给对方留下的印象，连及格分都打不上。
大概又是乔治拖着疲惫的身子却不愿意回家，躲进了琴房的日子吧。说不上来是哪一天的傍晚了，乔治没有什么时间观念，反正他不过节也不过自己的生日，因此没有必要去一天天记日子。
只有那一天，乔治很清楚的记得那天的傍晚，平时空着没人用的那间琴房里，传来了从未听过的声音。
乔治每一节音乐课都翘课，但他是知道学校音乐课的大概时间的，这个平时用来休息的时候应该是不会有人来的才对。何况这间钢琴教室是唯一不受待见的那一间，因为据传言，这间教室里闹鬼。
真的有鬼吗？乔治歪着脑袋，如果有的话，自己不是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睡觉吗？乔治不屑这种空穴来风的流言，难道生在这个基督徒挤来挤去的世界里就真的有上帝吗？
那上帝可对自己真够糟的，这不，又让自己遇到鬼了。
乔治撇了撇嘴，用力踢开钢琴教室的后门，闯入了钢琴教室。
他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扰了美妙的琴声，让曲子戛然而止。风很适时地从窗口吹入，吹散了最后一丝余音，也吹起了演奏者金色的长发。那女孩背对着他，手愣愣地抬在空中，一定是被乔治粗暴的行为给吓到了。
纤细玲珑的背影，随风微微飘摆的柔顺金丝，和乔治一样的灰色制服外套，以及和乔治不一样的黑色百褶裙。女孩缓了一会儿，弯着腰用手扯了扯松垮垮的泡泡袜，帆布鞋点在木质地板上狠狠地捻了捻，才好像平息好情绪一样转过来。
乔治之前说过，考上这所学校完全是因为这里的姑娘漂亮，这话是他敷衍讨厌的大人的，但也完全不假。
眼前的女孩就是“那些漂亮女孩”中的一个，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像蓝色的宝石，又好像高贵的猫咪一样的眼眸。女孩殷红的唇微微张着，不知道是不是对乔治感到惊讶。她好像在打量乔治，眼底里敛着一丝冷光。
而乔治也认真地打量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刚弹奏了钢琴这样高雅的乐器，让乔治觉得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些高贵。不只是气质，乔治认为这女孩的容貌值得让人多看几眼，绝对不会亏。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女孩便先收回了她的视线，闭上了眼睛，皱起了鼻子，像刚刚看见了什么害虫一样。接着，她的唇瓣一张一合，有些冰冷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
“出去。”
乔治回过神来，眯着眼看向那姑娘。女孩毫不掩饰她的厌恶，想法全都写在脸上。那就是乔治很熟悉的，大人或者同龄的女孩对他的“光荣历史”有所了解之后，再看向他的表情。也许这女孩也或多或少听说过他乔治的大名，但乔治认为这更可能是因为他的行为才会得到的鄙夷。
他或许做得不好，但是这不妨碍他对这女孩暗暗嘲笑，他认为没必要道歉，没必要对这样的一个傲慢的女士的话，做出任何合乎她心意的回应。
乔治冷笑一声，径直来到那给幼稚的小鬼们坐着听老师讲课的台阶上，脱下自己的书包和外套扔向一旁。乔治二话不说就倒在了台阶上，翘着腿，软垫靠着还有些舒服。尽管有些脏，但是乔治早习惯了，第二天天亮之前找个水龙头，将衣服冲一下拧干了穿就是。
没什么不同的，就是多了个女的。乔治努努嘴，毫不在乎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乔治的样子，那女孩挑了挑眉毛，原本就有些泛着寒光的眸子更加的冰冷。但她似乎不打算和乔治说第二句话，而是保持了沉默。她也翘着腿，把左腿放在右腿上，晃着脚，双手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乔治，另一只还在地上的脚快速地踏着，让木质地板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乔治微微抬起眼皮，歪着脑袋看向发出噪音的女孩。果然还是气质的原因，乔治感觉这个翘腿的姿势这女孩做起来特别的好看。而他见过的其他女性，这样做的时候都显得有些痞气。
这样的女性是叫什么来着，美丽又冷艳的气质，傲慢和蔑视的光芒毫不收敛地从瞳孔里投射出来。乔治愣了一会，大概想起来一些家伙，把类似气质的女人叫做冰山美人。
原来看书的时候，乔治还在想喜欢这样的女孩的男人都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但是现在一看，这样的女孩的确也别有一番风味。
乔治来了兴趣，和漂亮的冰山美人对视，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讨厌。他微微勾起唇角，用一只手撑起自己的脑袋，饶有兴趣地和那女孩大眼瞪小眼的僵持着。他故意眯着眼睛，他知道这样看上去他的眼神会下流许多。
在接收到乔治暧昧不明的目光时，女孩皱了皱眉头，她微微抬高下巴，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更凌厉一些。如果那凌厉的眼神最后真的能幻化成刀，那估计乔治当场就要被剜几下。
乔治当然是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仍然笑眯眯地看着她，这样的视线对“老师也收拾不了的乔治”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乔治吹了几声口哨，那简直像极了酒吧里盯着姑娘们的流氓。
最后这场持久战以女孩的失败告终。似乎是不能像乔治那样想住哪里就住哪里，女孩抬起手，看了看响个不停的表。她猛地站起来，狠狠地跺着脚，然后用力地踩着地板，伴随着很大的噪音朝教室门口走去。
就像真的闹鬼了似的。乔治掏了掏耳朵，戏谑地想着。他“啊”了一声，好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带着几分嘲弄的神色大声喊道。
“喂，下次注意坐姿啊，是白色的！”
乔治无疑在刚才女孩翘腿的时候看到了她群下的春光，只是乔治压根就没有出言提醒的打算。
看着女孩突然停顿住的身子，乔治忍住了笑容。看着女孩回头那恶狠狠的一眼，乔治哈哈大笑起来。女孩快步地离开，乔治笑得更欢乐了。
应该不算是欺负吧，毕竟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举动。乔治一边摇头一边笑，一边笑着一边想。
“教室又不是你家的，难道只能你在这里练琴吗？”
乔治嗤笑了一声，他对她的那句“出去”真是不满到了极点，不过过去了就过去了，自己还真没必要和一个女孩置气，何况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何况是一个已经被自己气跑了的漂亮女孩。
乔治笑了笑，慢慢地坐起来，晃了晃脑袋。慢悠悠地捡回了自己的书包，拿出了那本狄更斯的《远大前程》。
他是什么样的人从来就不用别人来评价。乔治认真地品读着，直到夕阳奉献来的最后一丝红光也被黑暗抹去。
乔治合上书，百无聊赖地躺下。
……
乔治没想到的是，他和这女孩的故事仍没结束。
那女孩第二天下午又出现在那钢琴教室里，手指轻快地在黑白琴键上飞舞。
就不打算去打扰那女孩了，乔治突然就这么决定了。他一改往常暴力的开门方式，将手扶在门把上，轻轻将门推开。女孩沉浸在琴声中，根本没发现乔治。
乔治是今天上午才知道学校里还有简•威廉姆斯这样一个弹钢琴的气质美人，“没朋友的乔治”的情报圈子实在太可怜了。
简面容漂亮，气质出众，乔治真是不知道怎么忽视掉她这样的姑娘的。
简是转学过来的，听说是因为家庭原因。她的钢琴天赋很高，也拿过不少大奖，因此老师才同意了简使用那间钢琴教室。这样看来，老师也不相信闹鬼的传说吧。
“你可不要去打扰她，我可警告你小混蛋乔治，简可能会代表学校参加比赛，那孩子一定会成为伟大的钢琴家，和你这样不学无术的家伙不一样。”
乔治一边好的好的，一边想着那女孩的事情。老师的警告对乔治来说就是耳旁风，他想，真正伟大的音乐家是不会被旁人所影响的。
似乎是联想到了昨天的事情，乔治笑出声来。
简刚好弹奏完一曲，就听到了身后男孩的笑声。她皱了皱眉，她不打算回头。她就像是没听见一样，将手放在了琴键上，开始弹奏第二首练习曲。
这是一首略带忧伤的曲子，有些凄婉的旋律转入乔治的耳中。女孩弹奏的样子根本不像个钢琴家，倒像个诉说着什么故事的诗人。
这就是气质啊，乔治歪着脑袋，他对音乐一窍不通，但是他能感觉到曲中的那些感情。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师认为女孩会成为伟大的钢琴家了。
乔治垂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简的音乐是有魔力的，乔治眨眨眼睛，重新看向女孩。
简没有像那些英伦大小姐一样端庄地坐着，或许弹钢琴需要弓着背吧，简也是那样弓着身子的，像是融合在琴声里一样。简快速地按动着黑白琴键，身子也弯的越来越低，像是要贴在钢琴上演奏钢琴一样。
乔治想，简或许是试图将曲子中的情感读出来，曲子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故事。这个想法从音乐白痴乔治那里冒出可真够有趣的，曲子对简是故事，对乔治只是听不懂的声音。
但这并不妨碍他鼓掌。
或许乔治自己也没有发现，在简弹奏结束之后，他懒懒散散地啪啪地拍了几巴掌，算是表达对演奏者的认可吧，毕竟他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简回过头，瞟了他一眼，仍然是冷冷的。但简什么也没说，而是看了看表，站起来离开了钢琴教室。
那一眼就像在嘲笑乔治，“你真的懂音乐吗？”让乔治有些无语，但他的确不懂。
乔治耸耸肩，他的《远大前程》才看到一半呢。他拿起书，举在大腿之间，慢慢地慢慢地弓下身体，像要被吸入书里。
……
自此，钢琴教室里，除了坏小子乔治，又多了个美人儿简。乔治没有介意过了，简也没有在意过了。两人就这样待在一简小教室里，一个看着书，一个弹着钢琴。
没什么不同的，只是多了个人，让那钢琴变得会响了。
有两个小小的改变，就是乔治的态度，乔治从那以后学会了用手开门和关门，也学会了听完演奏要礼貌地鼓掌。他认为这就是他这种毛头小子在这样的年龄该做的，应该对漂亮的姑娘好一点。何况这姑娘弹的真是不错。
另一个就是《远大前程》看完了，他换了另一本书。
简每次都会回头看他一眼，却没有和他聊天的打算。也许这样的高岭之花会认为乔治的行为不过是一种示好吧，说不定反而会厌烦坏小子乔治的掌声。
但乔治不在意，学校里或者外校里追求大小姐们的坏小子多了去了，自己也是不良少年中的一个，所以他没有想去让别人不要误会的想法。
这样也不赖啊，虽然美丽的姑娘压根懒得搭理自己。乔治笑笑，他自己都快觉得自己真的是来追姑娘的了。但乔治也没有真的想要和简说话，或者说搭讪简。
本来乔治和简的故事，就应该是沉默，沉默到简最后得奖，最后毕业，最后不再使用这间教室，至少乔治是这样认为的。但是事情总会和乔治的想法背道而驰，这是十几年来的惯例。
“乔治•罗格…你是乔治•罗格吧。”
乔治抬起头，女孩白皙的双腿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直起身子看上去，简的脸庞也随之映入眼帘。他看到了那女孩平时冷峻的脸上，有些别扭的表情。
说实话，乔治没有想象过第一个在高中生活里正确叫出自己全名的会是简，更没想过简会在这里再和自己说话，上一句“出来”已经是很久——对乔治来说就算很久的事情了。
乔治没有出声回答，点了点头。
“你很能打吧。”
简蹙起眉毛，有些为难的问道。或者根本不是发问，她的语气非常的肯定，用的也是陈述句。
乔治挑眉看了她一眼，这句话他目前只在两种人口中听过，一个是找他麻烦的小流氓们，另一种是找他打人的公子哥们。从女孩，还是“简·威廉姆斯”那里听到这样的话，乔治是非常意外的，根本就没有想过。
“也许吧。”
乔治声音沙哑地说着，声音刚好能让简听见。他从来不否认自己的力量，这样或许能让某些不自量力的小鬼们自己退缩。乔治看着简，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就像读一本书那样，可惜他读不懂摄氏度在零度以下的书。
她总不会想和自己打一架，乔治想道。
简或许听出乔治话语中那么一丝两丝的肯定和自信，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蹙起的眉毛也渐渐平缓，又恢复了那冷淡的神色。
然后，从简·威廉姆斯口中，乔治·罗格听到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你能，帮我‘教训’一个人吗？”
看着她的唇瓣一张一合，乔治的大脑反复整理着她刚才所说的每一个字。像是难以理解那句话那样，乔治微微张着嘴，不停地打量着简。
简双手抱在胸前，眉毛再次蹙起，等待着乔治的答复。但她很快就没有了耐心，抬起手看了看表。
“怎么，不行？乔治·罗格，不是可以接受这样的‘委托’吗，你要多少钱？”
“……”
乔治微微晃了晃脑袋，的确是简在和他说话之后，确认了这一点之后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乔治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嘲讽的神色，他靠坐在台阶上，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女孩。
没想到简·威廉姆斯也会像别的小太妹那样，叫男人帮她清除“障碍”啊。乔治嘲讽地想着，他只能想到这些，因为他觉得，女孩叫男孩帮忙打一个人的事情，只能发生在这样的情况下：女孩因为嫉妒而决定“收拾”另一个女孩，或者觉得某个家伙碍眼，决定“教训”追求她的毛头小子。
这就是“坏小子乔治”的成长旅途中知道的，并不是每一个女孩都像表面那样纯洁美好。她们会觉得一个比她更好的女孩是障碍，觉得那个废材的很却死缠烂打的小子也是障碍。这时就要看女孩怎么做了，而他见过的“那些女孩”来说，心机和暴力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这也只能说不良少年的乔治，接触到的好女孩真是太少了。
只是简，简究竟在他心中算是什么样的女孩呢？乔治笑了笑，推翻了以往对她的印象。
“要我打人至少要有一个请求的样子吧。”
乔治摆摆手，充满了尖锐和刻薄的声音像是从烂泥里爬出来的一样，让乔治自己都听着恶心。
简皱起鼻子，沉默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富有教养和礼仪的祈使句从她口中缓缓飘出。
“请你帮我教训一个人。”
乔治闭着眼睛，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看向她，开口问道。
“很重要吗？这个人惹你了还是怎么样呢？一定要让我去打他，那么打到什么地步呢？打到鼻青脸肿吗？”
“很重要，请你打得他鼻青脸肿。钱我会给你的。”
简冷静地回答着乔治的话，尽管乔治的语气听起来那么的粗鲁。
乔治点点头，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我就不问你从哪里知道我会接这种‘生意’了，钱我也不要了，人我会帮你教训的。”
乔治走下台阶，走过去，走到简的面前。女孩因为他的逼近而后退了一小步，抬头看向他。乔治比简高很多，加上乔治本来就恶名在外，此时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把简传闻中听到的“恶棍乔治”活灵活现地展现给她。简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很多。
“条件呢？”
女孩冷冷地发问着，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的话惹得乔治轻笑出声。
“你很明白嘛，天下的确没有白吃的午餐。”
乔治低下头去，看向她抱在胸前的双手，似嘲似讽地说道。
“如果你能用脚趾弹一次钢琴我就去做了这件事。”
乔治看得很清楚，简的瞳孔增大的那个瞬间，在她眼眸中所蕴含的愤怒和羞耻，但很快就被她控制，收敛回眼底里去。她的手指微微用力，将衣袖揉皱。
乔治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要钱，他就是想这么说，就是想用她喜欢的钢琴来提些过分的要求，如果她真的能做到，那他也无话可说。刁难女孩子，这种小学的臭屁小鬼们都懒得做了的事情，乔治居然又升起了这个念头。
钢琴教室里陷入了沉默，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乔治无聊地快要打哈欠的时候，简转过身子，慢慢地迈开步子，走到了钢琴前侧着身子坐下。
这次是乔治的瞳孔慢慢地放大了。他站在原地，双手还插在裤子口袋里，目光却拴在了那女孩的身上。
简慢慢弯下身子，将一只帆布鞋的鞋带扯开，又将另一只的也拉开，两只蝴蝶结就这样散去。她伸出食指，从脚后跟伸进鞋中，她踮着脚，让鞋跟部先离开脚底，露出的一点雪白进入了乔治的视线。
她轻轻地勾动着手指，勾住那鞋子，将脚从帆布鞋中抽出。简包裹在白袜里的脚暴露在空气中，踩在那鞋子上。穿着带着花边的白袜，简本来就小巧的双脚显得更加诱人。踩在灰色的鞋上，白袜看上去也更白了些。
乔治愣了愣，呆呆地看着那女孩，看着她的金色发丝偷偷跑到她耳前，挡住了她有些异样的眼神。
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闭上眼睛，将手伸向袜边，拇指和食指慢慢捻住了白袜的花边。她微微用力，将袜口轻轻向下扯，慢慢地露出她白皙的脚踝。她的皮肤看上去非常的细嫩，袜口在外力的作用下慢慢滑落，显得非常的柔顺。
她微微踮起脚来，将袜子慢慢拉下去，离开她的脚踝，露出脚后跟。白袜因为她脚底微微的汗湿，有些粘在她脚底上的痕迹。她扯了扯袜底，将袜子褪到脚心。勾住袜口，将整只袜子一起脱下，洁白的脚掌和像小珍珠一样的玲珑脚趾也一同暴露出来。她蜷了蜷脚趾，又将它们张开。
随后，简不再迟疑，直接扯着拉着，利落地褪下了另一只袜子。她弯下身子，将两只袜子分别装进了两只鞋子里。离开了简的双脚，两只白袜皱着，软着，耷拉在鞋口。
简的双足彻底脱离了鞋袜的保护，光滑的皮肤，细致分明的纹路，纤细的脚型，完美的足弓曲线，都在气流和微风的围绕之中。她的第二根脚趾似乎比大脚趾还要长一点，趾甲像是小贝壳一样遮掩住她的脚趾。
女孩的脚底像雪一样洁白，那样干净的双足或许乔治只在女明星的写真上看见过。能在现实中看见女孩的裸足，这个女孩还是同一个学校，可能是校花的女孩。更不用提，在乔治的印象之中，简是个冰山美人这一加分的形象。
正值青春的少年自然是看呆了眼前的美景，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钢琴家的脚趾也像手指一样灵活吗？此时此刻，这个疑问跳入乔治的脑海中。
简没有注意到乔治的模样，而是低着脑袋看着自己的双足。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脚趾，伸出手去捏了捏它们。她的脸颊有些微红，眼底也闪烁着不明的光。
简深吸一口气，慢慢挪了挪椅子和身子，重新正面面对了钢琴。简向身后伸出手去，撑在椅子的软垫上，身体向后微微仰着，慢慢地弓起，像是要用双手给自己提供平衡。
她缓缓抬起腿来，慢慢地将小腿也伸直，轻轻地将脚向钢琴伸出，和琴键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她弯着脚趾摁在琴键上，发出铮的一声，响彻整个教室。
简轻轻吐了一口气，开始慢慢地挪动自己的双足，先是抬起，然后是小心翼翼地落下。她弹地小心极了，不像往日那样的洒脱。脚趾轻轻地按在琴键上，将琴键轻轻按下去。黑色，白色，黑色，白色。这样来回交替着，音符断断续续地向外跳着。
简眯着眼睛，抿着嘴唇，身后的双手也微微用力。她张合了一下十根脚趾，扭动了一下，像是施加了让它们更加灵活的魔法一样。她轻轻地，慢慢地找着节奏和曲调，大脚趾单独完成了许多次下按的工作。简仍然在尝试，试着能不能用其他脚趾分担一下。
她这样也能投入地练习钢琴吗？乔治歪着脑袋，看着眼前奇怪的女孩。简慢慢地张开脚趾，让小趾头摁下了旁边的一个白键，但显然力道不够，并没有成功让钢琴发声。简试过了之后，便没有试第二次了。她继续找着曲调，继续尝试练习着。
她的脚趾好像真的变得灵活了一样，来回按动着黑白琴键。
终于，在天才的钢琴公主的尝试下，断断续续的曲调在黑白琴键的跳动中成功地传入乔治的耳朵里。这是一首简单的练习曲，但是却是建立在少女用脚趾演奏的困难基础上完成的。
乔治承认，当听完之后，他心里是有些佩服的。
简放下脚，弯下身子，开始将袜子和鞋子重新套上穿上，再抬头时，她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样子——应该说比原来还要冷漠一些的样子，皱起眉头看向乔治。
乔治没有错过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乔治垂下头，叹了一口气。
“名字，班级，性别，最好把人说清楚一些。”
“…...是艾布特，你应该知道的，就是二年级的艾布特。”
乔治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这个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老师眼中的混子学生的艾布特，他当然知道了。那个混球的小弟们经常来找自己的麻烦，他自己倒是很少出手。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也没有主动找上门去，但看来这次他躲不了了，他必须找上门去了。
他的果断让简有些不敢置信，果然女孩还认为他会继续为难她才是。乔治笑了笑，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
“如果可以，能说说为什么要打他吗？没有个交代和理由，在我们这个道上也不成规矩啊。”
乔治扯着谎，他只想从她这里知道理由，他有些不好的预感，甚至有些莫名的愧疚。
“……他骚扰了我朋友，还放出很多难听的话来，说什么三天之内会让她出现在他床上这样的话。”
她皱着眉头，咬着牙小声说着，双手握成拳，慢慢地收紧。如果她也有力量的话，怕是会一个人找艾布特单挑吧。
乔治终于觉得，第一次觉得，自己犯错了，主观上的那种，他说不出来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就是觉得，这更让他烦躁。他跺了跺脚，重新看向女孩，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他伸出手到简面前，让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一个“OK”让简放心了。
“你什么时候动手。”
“今天，就今天，你明天不要对他表现得太幸灾乐祸就好。”
乔治穿好外套，提起书包快步离开，他现在混乱了，满脑子都是那要强的女孩，那与众不同的高岭之花，她的声音她的脸，还有她的手指，她的脚，她的衣袖她的气味。这简直不得了了！
乔治觉得，如果不好好发泄一下，他估计今晚是睡不着了。这是乔治上高中以后第一次没有睡在钢琴房里。
第二天，艾布特和他的小弟全部请假了，到了下午他们才过来，一个个都包着白布，脑袋，手臂，但白布并不能遮掩他们肿胀的脸庞。
那简直像是猪头，不少学生这么嗤笑着他们，不知道他们究竟被哪个煞星收拾了。
更可笑的是，那艾布特竟然带着他的人，向着一位小姑娘道歉了。他简直是要声名扫地了，大家都这么笑着，毫不在意艾布特眼底里的恐惧。
简是用跑的，跑进了钢琴教室，乔治为自己包扎的时候，她正好闯进来，喘着气，粗暴地推开了门。
“……我觉得如果你来上学了，你可能会在这里。”
在乔治带着疑虑的目光中，简抿了抿唇，在他开口提问之前回答了他。乔治点点头，拿起一旁的药水涂抹在手臂上。他似乎只有手臂受伤了，而除此之外，他一点都不狼狈，反而有些像孤胆英雄一样。
他的样子可比艾布特和他的猪头手下们好看多了，简是这么想的。
“你真的很能打啊……”
“吹嘘这个并没有什么意思。”
乔治不屑地说着，药水涂抹在他的手臂上，他用力按了按，眉毛扭曲着。
“总之，还是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也会……”
简偏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想和这位“不良少年乔治”说声感谢，或许是优良的家教促使她这么做。但是她突然感觉，这传闻中的不良少年没有那么讨厌。
乔治听出了她话语中包含的其他含义，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严肃地看着简。他有一种冲动促使着他和这姑娘说话，或者说必须要和她说些什么。
“也会什么，你一定还找了别人吧，他们都不敢干这事…你以后少这么做，非觉得要收拾对方不可的话，我就接你的委托，外面的人你就别想了，一个个都是散发着恶臭的混蛋，你这样的女孩和他们交流会很危险的……”
乔治第一次叮嘱别人，也是第一次和同龄的女孩子说这么多的话。简也是第一次听别人滔滔不绝地叮嘱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同龄的男孩说这么多话。
乔治扭着眉毛，语气严厉又粗鲁，简却觉得不难听，她微微笑着，看着滔滔不绝的不良少年向自己说教。
乔治却停下了说教，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简的微笑，虽然他和她同处在钢琴房里很久了，但是她看自己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他要不是记忆力不错，估计连她的脸都记不得。
而女孩在夕阳下的微笑，深深地烙在他的心里，阳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溶解了她脸上的寒冰。这微笑是温暖的，又是凉爽的。对乔治来说有些久违。
风吹来，钢琴教室里的帘子飘舞起来。
简·威廉姆斯伸出手来，伸出手伸向乔治的方向。
“简·威廉姆斯。”
她轻轻地开口，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乔治·罗格。”
作为绅士，乔治伸出手去，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这就是那个罗曼蒂克的故事的真正开端。
-to be continued
ps：哎呀，我发现好久没有写文了，这里有一个存货呢，那篇百合的新文我要好好斟酌一下，先拿这个补偿各位pong友吧，话虽如此，这个也没有写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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