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知音识曲。善为乐方。哀弦微妙。清气含芳。流郑激楚。度宫中商。感心动耳。绮丽难忘。离鸟夕宿。在彼中洲。延颈鼓翼。悲鸣相求。眷然顾之。使我心愁。嗟尔昔人。何以忘忧。
——三国·曹丕《善哉行》
1、
建安九年八月，汉司空曹操破大将军袁尚，审配兄子审荣夜开所守城东门。审配逆战，败，曹军生禽审配，斩之，平定邺城。
浩浩荡荡的曹军涌入了昔日袁家的本营，四世三公的威名一夜之间不复存在。百姓木然的看着雄壮的曹军挥师入城，对于他们来说，乱世的权力更迭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官而已的是，在乱世，平民百姓和布衣寒门从来都不是主角。
年轻的五官中郎将带领亲兵在城中巡视。司空有令，曹军入城不得与民争利，秋毫不犯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为了获得河北民心也好，彰显朝廷恩义也罢，总之于情于理，严明军纪是如今曹军的第一要务。作为五官中郎将，同时也是司空公子的曹丕，自然应当为三军表率。然而同样由于身份的原因，其他将领各自管束麾下军士就足够了，他要考虑的却更多，比如说，作为袁家大本营的邺城，其中安置着的袁家亲属。
曹丕带兵来到城中的袁家，出乎他的意料，袁府已经被曹军占据了，而且五步一岗，守卫森严，府门口摆放禁字，卫兵守在两侧，似乎在防备什么。曹丕见状拔剑下马便要进府，卫兵见状急忙上前阻拦：“司空有令，诸人皆不得入袁府……”“我乃五官中郎将，司空世子，哪个敢拦我？！退下！”曹丕见状心疑，斥退来人，说着便不理会犹豫的卫兵，提剑带兵进府，打算一探究竟。卫兵不敢阻拦，眼睁睁看着曹丕带人入府，急忙差人去向曹操禀报。
曹丕领兵入府，见前堂无甚异样，心念一动，隐约有些明白是何人所派卫兵了，便领兵直入后堂，果不其然见到两个妇人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相拥而泣。曹丕嘴角勾起，摆手阻止上前的卫兵，按剑问道：“汝等是何人？”一个妇人答道：“回禀将军，妾身是袁将军之妻刘氏。”曹丕又问：“此女又是何人？”刘氏回道：“啊，这是是我二子熙儿的媳妇甄氏。熙儿外镇幽州，地处偏远，媳妇不肯远行，为照顾妾身才留在邺城的。”曹丕闻言，将甄氏拖至近前，伸手勾起女子的下巴，因为战乱女子颇有些蓬头垢面，脸上隐约有些泪痕，但是一对明目仿若两汪清泉，眼角微微勾起又带满了魅人的风情。曹丕伸手微微擦拭美人的面容，果然肌肤如玉。见女子裙下裸露双足，忍不住伸手擦拭，女子微微一颤，但见双足肌肤也是无暇雪白。曹丕心中也不由得一颤，回神和女子对视良久。双眸中充满了畏惧，但是曹丕却看到了她目光的闪动。直直得看到对方低头躲闪才笑道：“人言袁熙之妻才貌双全，见识非凡，如今一见果不其然，无极甄家倒是养了个好女儿。”甄氏不似之前惊怖哭泣的模样，自嘲得笑笑：“人言五官中郎将八岁属文，博古通今，如今一见确实如此，曹司空生了个好儿子。”曹丕不觉有些诧异对方开口还嘴，见女子绝伦的样貌更是有兴趣：“姑娘果然能言善道，怪不得可以打理甄家大小事务，倒不知姑娘如何得知在下的身份呢？”“邺城新破，能直奔袁府戒备守卫，这样的命令必定出自司空本人。而能无视禁令，直入后堂的，除了随军出征的世子，也不可能有别人了。”曹丕暗暗称奇，又问道：“那姑娘可知道为何司空定要人率先据守袁府？”甄氏不紧不慢道：“自然是为了来往文书，郡县要务，另外嘛……”说着便有些玩味道：
“其他的原因，恐怕和世子不管不顾，违令闯府的原因相同吧。”
“理由自然也和姑娘此等胆色也要躲藏装哭一样。”
“正是如此。”
曹丕俯身抱起女子，对刘氏朗声道：“我乃司空世子，此行为保护袁公家小，请夫人不要忧虑。”说着看向抱着的女子，女子清冷的脸庞泛起浅笑。
一笑倾城，三军辟易。
2、
曹丕抱着甄氏，问清兵士后宅所在，又令人去抬盆水来，女子心思通透，又开口让军士去她房中取来衣物，军士见曹丕默许便领命离去。曹丕来到屋内，一边将女子放在床上，一边说道；“就这么带你去见司空可不太好，姑娘还应该收拾一番。”甄氏看着曹丕令军士放下一应器物便掩门令人退下，听闻曹丕说话却只是含笑不语。
曹丕见她不答话也不着恼，自顾自得说道：“姑娘你很聪明，能猜到父亲的用意，也能猜到我的身份。知道了父亲的目的，以小姐的样貌，佯装畏惧确实是躲开事故的方法。我也知道，你肯主动和我搭话是为了保全你阿姑。袁熙倒是讨了个好老婆。”听到曹丕一点一点说破她的打算，甄氏却脸色不变，仍旧是对着曹丕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微笑。曹丕见她仍不答话，继续道：“你真的很聪明，大概也知道了我的目的。我也清楚你不说话的缘由，你现在觉得同样是为袁家和甄家找个依靠，司空比司空世子更加稳固。道理确实如此，不过......”曹丕将脸贴近甄氏，两人四目相对，曹丕盯着女子明目中的自己道：“和父亲不一样，作为世子的我尚未婚配。”甄氏眼光一闪，不过却被男子突然的亲昵导致的慌乱遮盖过去。
见她仍不答话，曹丕抬来水盆，笑道：“人言甄姑娘容貌国色，惊艳绝伦，若不能一观姿色岂不太过可惜？”说着拾起布巾：“还请小姐打理一二。”甄氏仍旧微笑不语，径自洁面擦拭，混不在乎曹丕在旁观瞧。擦干水渍，曹丕见对方面容姣好，不禁开口道：“不知本将可有荣幸为小姐盘发做髻？”甄氏不言，兀自起身。曹丕调好水温，替甄氏洗好头发，清洁之后，乌黑的秀发滑在手中柔顺非常。替女子擦干头发，甄氏便自己走到镜前。曹丕拿起发簪替对方挽髻，然而从未做过这种事的他却手忙脚乱，丝毫没有之前的镇定。甄氏忍不住一乐，拿过发簪道：“这不是将军所长，还是妾身自己来吧。”说着便自行熟练得盘起头发，样子仿佛吐信的灵蛇。曹丕颇为窘迫，对方开口说话居然是调笑自己，心里微微有些不痛快，不过见了女子盘起的发髻也不由称赞：“这便是灵蛇髻吗？果真曼妙非常。”甄氏微笑颔首，再度一语不发。两人良久沉默，甄氏不由叹道：“妾身穿衣难道将军也要观瞧吗？”曹丕一愣，见对方虽说口中叹息，目光却有些狡黠，微微思索，计上心来，道：“姑娘这便洁身完毕？以我所见，却是不然。”甄氏却没明白，不由称疑。这次曹丕却不答话，端来水盆，俯身便抓住甄氏一只裸足浸入水中。被男子双手触碰双脚，肌肤相亲，甄氏不由得浑身一荡，急忙想抽脚，可女子如何比得了历经沙场的将军力气大，再加上曹丕早有预料，手紧紧抓着对方圆润的脚踝，甄氏一时间不得挣脱。年轻的将军手指拂拭过她脚上的肌肤，敏感的女子觉得说不出的异样难受，加上一直稳稳掌控着和对方的交谈，突然不受控制加上裸足传来的不适让她不由心念大乱：
“请……呵啊……请将军自重！”
曹丕也不抬头，手专心得享受着拂过美玉一样的顺滑感觉，一边答道：“姑娘这样去见司空怕也不好，楚辞有云，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姑娘天姿国色，这等小事由本将代劳，有何不可。”
甄氏急道：“女子双足岂……岂可为人触碰，将……呵，将军此举未免太过孟浪了吧！”
曹丕掬握手中尤物道：“乐府诗云，新罗绣行缠，足趺如春妍，他人不言好，我独知可怜。此等宝物千金不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再者左传有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姑娘经商有道，这等道理自然知晓。”
甄氏着恼：“依将军之言，妾身难道身为女子便是罪过？”
曹丕将另一只脚拾起，不顾其主随着他手指拂过微微颤动，言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姑娘艳冠当世，如此美玉如若所托非人怕是玉碎难保。”一边说着一边清洗手中赤足，手指插入趾缝轻轻摩擦，甄氏不由轻笑一声，手指摩挲足底，女子便抖得更厉害了。曹丕冷笑，手指微微在脚底勾勒，问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呵……你，你先住手！！！”
曹丕不答，手中不停。
“我……我说便是，妾身单名宓字。”
“洛水之神，伏羲之女，好名字。又敢问姑娘芳龄几许？”
“呵……将军此问难道合乎礼法吗？”
“还请姑娘想好再答。”曹丕对她足底的嫩肉不禁颇有兴致。
“呀哈……将…堂堂五官中郎将，就……只会这……呵呵……这等孩童把戏吗？”
“姑娘甄氏当家，袁府儿媳，还畏惧这样的孩童把戏吗？”
“你！！！呵哈……你这是报复！！！好好，我说便是，我，我是光和六年生人，快……快住手！！”
“光和六年，姑娘倒是长我四岁，当称呼姑娘为姐了。”曹丕手上却不见停顿：“姑娘以为，我比袁显奕何如？”
“你！！！你，啊哈……你差我家良人甚远，欺负弱女子……嘻嘻，无，无耻之尤！！”甄氏敏感怕痒，苦楚难当，不由气急笑骂。
“姑娘打理家族，怎称得上弱女子？再者此等乱世，司空和我这样的人才胜得了袁家四世三公。”见之前冷傲的女子如今气急败坏，曹丕心里隐隐有些得意，又问道：“不知小姐可愿从于在下？”
“你！你做梦！！！不……不要以为这样就能让……让我屈服于你……啊哟，你，呵，我，我原当将军是安邦定国的才子栋梁，不……不成想是只会搔人痒痒的无能鼠辈……诶诶诶，你，你不许！！！”
“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在下何等样人，再说不迟。”终于拿捏到这冷美人的软处，曹丕打算趁机一举拿下。心念一转，一只手扳起秀美的脚趾，手指却扣在趾缝间深窝软肉上划弄撩拨，另一只手在伸展开仿若丝绸般滑嫩的足底胡乱抓挠。曹丕兴致盎然却苦了甄宓，本来深出闺中敏感超人，再加上那人拿捏软处，剧痒狂风骤雨一样从双足极为敏感的地方传遍全身。挨了数息便忍耐不住开口道：“啊呀！！！你，你，快住手，我，我受不了了！！！！停下，快停，我们，我们好好谈就是……啊呀，饶，饶了我吧！”
曹丕见她确实服软，知道她应该确是受不住这酷刑，便闻言收手。甄宓立刻收回双脚，重重喘了几口，羞恼道：“将军倒是好手段！”曹丕笑道：“只是姑娘天生丽质，这等敏感，倒是怪姑娘自己了。”“哪有女子挨得过这般抓挠的……”甄宓性子要强，向人服软讨饶还是第一次，女儿家心思烦乱，细想对方虽说手段着实让人羞恼，但却是才华横溢，加上又是司空世子，前途不可限量。袁家大厦将倾，甄宓扶着纤腰，平息了气息，瞥见对方眼光时时撇向自己，更是难以冷静。闭眼沉思片刻，方才开口：“将军想纳妾身，只怕司空那里，不好交代吧？”“但且放心，父亲那里，自然没有问题。”曹丕很清楚，自己的父亲虽说雅好人妻，但同时浪漫病一向很重，五年前哪怕纵敌也要成全那位关将军的名声，说不得也有几分成全自己未竟理想的意愿。这次的事情，父亲大概也会同意的。况且，曹丕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为了这样的美人，什么都值。
甄宓闻言笑道：“将军的神色倒是胜券在握了。”
“姑娘不如想想，将来和本将军的相处之道吧。”
“呵，恐怕妾身要让将军头疼了。”
“那我恐怕也要让姑娘身痒了。”
“……将军真是得理不饶人。”
“姑娘也不吝多让。”
曹丕俯身拿起文履，俯身替女子穿上。
得此佳人，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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