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犬马的血洗里,你含蓄给谁看

作者: 宋走心 | 来源:发表于2016-09-05 17:36 被阅读16次

    1.

    2000年9月,我终于上学了,不用羡慕背书包的邻居姐姐了。妈妈给我做了盆炖鸡,把鸡心塞我嘴里,说,吃啥补啥,你要多长心眼啊。

    但我辜负了我妈,依然是个不开窍的傻缺。老师告诉我:出门左拐就是小卖部,可只有五十米我就迷路了。为什么小卖部左拐不是学校呢?老师,你骗人!

    老师终于把我安放在教室最后排,首先是我不安分的多动症,其实就是当时算是年龄不够进去跟学前班学习的。和一个特别爱哭的女孩儿同桌。她当年12岁,一千多个日日夜夜都蹲守在一年级,是个怎么都升级不了的奇葩。

    她喜欢把铅笔折断用笔芯写字,而且边写边笑。我就不停拧转笔刀给她把笔芯都抽出来,直到写完所有笔芯为止。

    我仍然以各种奇葩言行向老师展示脑残。比如老师上课讲到:雪稀稀落落飘下来,变成了一片片雪花~我问老师,它明明没开花啊~

    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奇葩的女生,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奇葩’这个词。只有我妈依然乐此不疲的还在给我吃鸡心。

    2.

    也许饮食疗法是有效的。到了三年级,我居然成了全班第一。老师让我成了班长兼学习委员。我会偶尔去看那个傻同桌,她也进步了,终于坐在了二年级教室,只是没人再给她削铅笔供她笔芯玩。

    直到上了初中,我觉得重新做人的时机来了——进班考了全校前五,这可是聪明人才能考进的名次啊!老师慈眉善目地拍着我的脑瓜顶,说加油吧孩子。跟她相比,我的学前班老师可以去死了。

    我的政治成绩特别好,每次都是全校第一。恰巧我的政治老师是年级主任,常常在颁奖大会上点名表扬我。再看我总体排名,不禁唏嘘,偏科太严重了吧。嗯 ,我那会儿数学满分120,经常都上不了90。也是初中,我的作文上了省教育报。从那儿开始,那张报纸经常被我妈拿出来和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分享~

    人一骄傲就容易坏事儿,膨胀期的我在高二的时候成绩一落千丈。除了最爱的语文,政治。数学基本偏科到拿不到一半的分~ 数学老师估计也对我这种朽木没办法雕了,我也觉得自己这块烂泥根本不是什么上墙的命~

    我是个傻缺。世上最大的悲哀,就是承认自己的愚钝无能。我开始习惯低头走路,买了本《厚黑学》夜夜啃,啃到三观混乱神智不清。痛定思痛,我立誓做个好好学习的哑巴,活埋在书本里,绝不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

    高考之前,我喜欢隔壁班一个男同学,他声音特别好听,一说话世界都亮的那种。如愿以偿,我还是没有成为学霸。

    2012年,全省高考成绩实现大飞跃。我只报了专科,看着老爹省吃俭用的钱,也不忍心去三本鬼混四年。

    3.

    三年大学,我成了众人眼里人缘比较好的人,知道怎么处事圆滑,知道怎么和讨厌的人保持距离。

    可我还是烦恼了好多,因为我有一个超级超级没人性的楼管大妈,我们宿舍属于那种脑袋瓜子特别聪明,就是爱折腾的一堆姑娘。从开始到毕业,我们宿舍成了楼霸,讲起4223,大妈能滔滔不绝一天。我们没有夜不归宿过,没有作风不良过,相反,正是我们宿舍七个没有任何不良记录的姑娘首先向大妈起了义,才换来了整个宿舍楼的幸福安康。

    记得毕业的那个晚上,七个姑娘拿着十几块钱的啤酒还是喝了个烂醉,边喝边哭,边哭边喝。我属于喝不醉的那种,只是大家都结束了,我转而把酒瓶子清理了,屋子收拾了。看着室友们睡的甜甜的样子,我给最好的朋友打了电话,依旧是边哭边说。也不知道在哭啥~

    和大多数大学生一样,在毕业的尾巴上,还是谈了一场恋爱。很相爱,他人也很好,这个时候按照剧情发展,应该出现一个但是。对,分手了 ~

    4.

    守得云开见月明,2016年,我应聘进了县教育局。作为一个村里长大的孩子,这可是妈妈辈儿们最自豪的事情。况且,我可是应聘者里最强劲的,名副其实不害臊的把自己夸了个底朝天啊。和应聘时话多不害臊完全不同的是,工作中的我多干活少废话的作风赢得了人事部部长的称赞和鼓励~

    我们完成各自的规定任务,加班的时候很少。 学不会会溜须拍马 ,阿谀奉承, 更别提巧言令色, 走关系。我是那种见了老师躲三尺,见了领导退三分,能少说话就尽量闭嘴的人~

    点头哈腰微微笑,见了领导要问好。很快的,我也成了大家口中常痛恨的那种“坐办公室喝茶水说风凉话的矫情物种”

    只是二十三岁,我已经在提前养老。

    也是从这开始,我很少受谁看不起和被嘲笑。我变成了“聪明人”,不再吃亏不再懦弱。

    5.

    闲暇之余,还是在学习各类知识,从专业课到英语,从英语到公基,从公基到公务员。不仅是要参加各种考试来不断改变自己,更重要的是要能学会突破,学会尝试不同的工作和新鲜事物。

    老家盖新房了,妈妈年纪大越来越懒于忙活于厨房,更别提炖鸡了,对于我这个住了十年宿舍的人,正在尝试一周回家一次,用尽量多的时间陪在他们身边。陪老妈跳跳广场舞,陪老爹喝个小酒聊些日常。原来的小学早都拆了,变成大棚养殖基地,吊车拖拉机神马的停靠在滑梯秋千旁,羞辱着我的童年。

    老师们都调到县里教书了,当年的学前班老师也提前离休了。在单位会常遇到带我政治的教导主任,还是如此年轻,依旧雷厉风行。只是已经高升到校长了~

    我站在原来学校对面的柏油路上,看着滑梯上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们

    擦,我为什么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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