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老公说晚上降温会有雨夹雪。
我给宝贝们准备好第二天要穿的厚衣服,可看看闪烁着街灯的窗外,除了黑乎乎的天空就是冷清寂静的夜,没有一点要下雪的征兆,也许是天气预报有误吧,才农历的八月中旬,秋天的影子还没褪去,怎会这么快就迎来冬的脚步!
第一次头落在枕头上却没半点睡意,大脑竟是空荡荡的清醒,辗转于床笫,随手拿起一本《读者》,半靠在床头胡乱翻篇,想着能快些进入睡眠状态,以前我就是用这种方法催眠的。
一本杂志我翻了两遍,不但没有睡意,而且是越发的清醒,我是怎么了?意外的连自己都费解,现在已是凌晨了,我却还能清晰地数清儿子每分钟均匀的呼吸和老公熟睡的鼾声。
索性起身,掀开帘布,哇!外面院子里和矮墙上白皑皑一片,我激动的几乎要喊出声来,我真为自己突发的这一壮举而兴奋。我素来是爱雪的,喜欢它飘飘洒洒的洒脱,喜欢它晶银剔透的洁白,喜欢它毫不遮掩的率性!
披衣静坐于窗前,看着不远处街灯下纷纷扬扬的雪花,我真想冲下楼,好想捧起一掬雪花,看它在我掌心飞舞着化为一捧流水,感受着它生命的始终,可半夜三更怕惊扰了家人的美梦,只能远远的隔窗望着它的模样,想着自己的心事。
在多少个春冬的轮回中,有多少个流年的故事,初春的青绿带给懵懂男女羞涩的浪漫,盛夏的鲜花绽放红热生活的浓烈,金秋的饱满诠释丰收的喜悦,冬雪的洁白给予故事深刻的内涵。各有各的声,各有各的调,各自演绎着属于自己的风花雪月,做着属于自己的黄粱美梦。
看着灯光下,愈下愈急的雪花,把我拉回到五年前雪天的南山。
在空旷的银装素裹的田野上,男人牵着女人,十指相扣,在相互的对视、依偎和笑声中登山,在积雪的羊肠小道上男人用肩膀架着女人小跑,那清脆甜美的掩饰不住幸福的女人的笑声和男人喘着粗气的呼吸声在空中回荡,我被他们感染着僵在了原地,屏住了呼吸,我甚至都没有看清她们的面容,就能感受到他们那忘我的温情,他们永远不会知道我是她们那刻演绎幸福的唯一观众和见证者。我真后悔没有拿相机记录下他们那婉约到了极致的美,那时那刻,我目睹的是雪中美景,欣赏的是一副油画,听到的是一种声音……
那清晰的画面在我的眼前回放,也许这将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记忆!
哪天若有积雪,他们还会相邀再登南山吗?他们还会寻觅到原来的脚印,踩出一路芬芳吗?他们还会成为另一个登山者眼中的风景吗?也许,五年足够让他们物是人非,就像这寂静的夜里,无处安放白天的喧嚣一样,也许,他们依旧会十指相扣去美化雪白的山头,就像脚下的印痕烫出坚定的誓言一样,也许匆忙的时光让他们没有了交集,就像碎了一地的梦一样……
我总在别人的故事里,品味着自己的人生,在深秋的后半夜里,多情的像个少女,翻晒着心底最柔弱的温情,一不小心热泪盈眶,泪珠掉在了地上,摔成了花朵,极像个艺术品,窗外的的雪花依然争先恐后地飘洒着,刺伤了我的双眼,惊扰了我的安静,冷却了我的睡意,绵延了冗长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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