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今天看的《声之形》其实是有些失望的。画面精美,配乐清新可以一提,但剧情方面是存在不足的。看到一些长评甚合我心,如剧情的碎片化,人物性格的缺陷,电影中提及的很多没有答案、无法引人思考便匆匆happy ending的问题。
但我最后还是在抹眼泪,这个题材很戳我了。
很喜欢里面的两个镜头,其一是黑暗中央的光斑渐渐放大的情景,“看见光”三个字跃然于脑海之中。最近在看的一篇小说里,有一个情节让我为止惊叹。某记者希望让出身为混混的主角为模特,拍一组照片,以此利用照片和文字揭露另一个世界,黑暗的、肮脏的、挣扎的——普通人不曾经历的世界。揭露以后呢?把一个人内心极力遮着掩着的东西剖开放到日光下,让人感慨一下触动一下,就结束了。
当他拿到相机时,他却想拍光——车灯、路灯、树下的光斑、下午映在杯子上的阳光…
“你的相册叫什么名字?”
“看见光。”
多好啊,身处黑暗之中,却追求着光明。他自己便是一道光。
另一个镜头,便是男主角放下捂着耳的手,听到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瞬间。非常羡慕男主角,他放手的瞬间,拥有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其实我挺能理解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医生确诊后,我一直在试图寻找着自己的症状。很多很多人都会把社恐挂在嘴边,如果每个人都像我这样的话,心理医生应该要每天24小时轮班了。
一些人说“啊?社恐啊,看这个症状,我觉得我也是诶。”;一些人说“你看起来很好啊,不过没关系,我理解”。
说理解的人可真厉害,我自己都不理解。
我开始退出过去的群体,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在打着“生病”的幌子,逃避着过去的事情。我开始思忖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正常。我开始想,医生所说的“你可以活得轻松一些”是不是我做梦听到的。
这个世界又有几人轻松?
直到周五上课时我终于记起了这种感觉。大家早已落座,我搬着椅子不知去哪儿。三个舍友之间仿佛很亲密,我过去是不是有点尴尬了。太远不想去,太近…去哪儿?
一个交情不错的朋友拍拍我,示意我可以在这儿落座,挺感激她的。
接近两小时的时间,我一直端坐着,没有动过一次腿,用最小的动作做笔记,呼吸浅而快,努力地把脸绷得不带一丝表情。哪怕没有一个人注意我,我也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好像一下子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够在球队了,从高中到大学都有打球,却都没有坚持。不能够平衡团队之间的关系是一方面,害怕是另一方面。
你说我不要有压力,我确实不愿意自己给自己施加压力,只是这份紧张与生俱来,逐渐膨胀,开始磕绊着我。直到它被养肥了,一口把我吞掉。
几篇日记略提了在垒球队的感受,印象尤深的一个词是“赤身裸体”——我觉得我仿佛赤身裸体站在台上,而我祈求着不要让任何人看见我。
有一段时间仿佛好了些。我也曾写过“没有自己想象的可怕,希望能成长到享受比赛的一天”。不久之后啊却写下“我不应该把所有期待押在垒球上,我还没有能力承受被摧垮的痛苦”。
离开其实是难过的。全世界都很好,我却无法温柔以待。有人说,无论结果是好是坏,这是你的抉择,是你来承担。
很对,也很残酷。
你们都是我的光,只是我把自己变成了黑洞。
挺感谢你能看到这里的。
愿你看见光。
愿你成为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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