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的时光

倘若山涧也会回流
过往的如果都能重演
回忆是否会更加丰满
如果那日放学没有飞奔
如果没有选择那所学校
如果我不在课上写诗
回忆中有很多如果
像压弯的松枝
像流转的溪水
那时我们整日整夜的思考
却不能使高考增加一分
也不能使灵魂增加一克

我没有看见
山从哪处断开
又牵起另一座山
也没能记住
海风怎样推卷流云
像耙过的稻谷
从何时回望
往日总在沉默
光阴放佛赤道上的时钟
转一圈就是八万里

当我拐过一条胡同
走出一片荫庇
一转眼
放佛望见那时的街角
我知道
早些年枉费的时光
都是值得的
我已走出故乡多年
故乡却从未走出我心

我偶尔会忘记那个早晨
那个幽清的早晨
她的天空很安静
不会忽然飘来一片云
不会忽然响起
云影拂过树叶的声音
榕叶在水中漂了好远
涟漪泛开了
又层层宁静

她许是我未曾留影的某个清晨
也是我已过的每个清晨
她温馨，怡宁
是连成一片的静谧
是悠悠的波光中
另一个自己，在慢慢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