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假的一天,很冷有雨。
我顶着寒风出门,风吹起头发里的耳朵都要掉了。
很快,我放弃了原本步行的想法,站在了公交车的站牌处。凑在上学的高峰期,穿着我要去的学校的校服的学生们站在站牌的后面,缩着脖子躲在伞下。在前面不畏风雨的探看情况的反倒是老人们,差不多的装扮,厚厚的花布衣服、到眼睛处的针线帽子,拖到鞋底的棉布裤子,他们大声讨论着,不知自己听不见,还是怕对方听不见。
这时,看似是年纪最大的老奶奶,被她的丈夫搀着,用尽力气地想把没有掰上的鞋拉上,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可能是天气太冷,可能是老了。
果然是不负众望的高峰期,司机隔着玻璃摆摆手,一辆公交车连停都没有直接就过去了,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引起一片唏嘘,这么多人啊。随后而来的车倒也安抚了人们的情绪。我被一群老人挤着挤着就上去了,很显然这辆车也即将达到饱和,车内空气的温度和外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放在任何一个开阔的地方都适合人生存。
我挤在入口处,企图找一个能舒服点的空间。刚刚的老奶奶却挤着我往我身上到来,嘴里念叨着,“妹几啊,往里面走一点啊。”我想往里走却不能,往旁边侧去。老奶奶挤到有座位的地方,语气自然也喘着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给我坐到你怀里去。”
我内心震惊,回头一看,老奶奶对着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眼睛很亮很好看。
挤在拥挤的空间里,也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回程的时候,我在吵闹的,或者说繁华的街道边等公交,寒冷侵入我的皮肤一寸,周围还是一群老人。
咦,来了一辆公交,我搜索着上面的标志,没有写吗。车停了,两位老人首先拥上去问,手首先上了公交,用力抓住栏杆,整个佝偻的身体才用力上去,不愿屈服似的。随后我也上去问了,是我要做的1路车。
映入眼帘的最先是司机,司机带着口罩,仍可以感觉到很年轻,我边投币边想,是不是年轻的灵魂受不了车里浑浊的空气。寒假才回来的我意外地发现,这是一辆新车。
不是硬的塑料凳子,而是软的沙发似的凳子:不是老旧的设备,一切都好像能肯定是可以用的样子。
人不多,车上还空着许多位置,我坐在了最靠前的凳子,前面的路就像自己在走一样,连公交车上小的只为了司机能听到的操控播报声音,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车开稳了之后,坐在旁边的中年妇女就开始闲聊。
“这个公交车啊,还是得有个牌子,不然问来问去的。为什么不放一个牌子啊?”
“就是啊,这样也太不方便了。”
司机情绪有点不耐烦,大概是这样的对话进行的多了,解释就开始乏味,“这是我想的吗?那个牌子也不知道就怎么的被人拿走了,我也没办法啊。”
前面是红绿灯,前面白色的小车、黑色的小车、银色的小车错落地放着,我想大概一次的绿灯时不够了。果然前面还有一辆小轿车的时候,红色亮起了。我在心里想,又要再等58秒啦。
谁知司机突然把方向盘向右打死,也顺便说,“等这个红灯,还不如绕一下,还快些。”
旁边的人附和着,“是啊,还不如绕一下。”
转到右边的那一刻,长到看不到的直行等待队伍把公交车和右转的道路活生生地隔开了。
这一趟我看下公交车上的时间,活用了7分46秒,司机把方向盘转右又转左,仿佛永远也打不到底一般。
下面的站牌,司机开始催促老人下车。
旁边响起抱不平的声音,“不要催撒,个老人。”
司机鼻子里哼了一声,“等下迟到了,迟到一分钟都要罚钱。”
又到了一个红绿灯处,不知道是不是天气格外冷的原因,街上的车也格外的多些,前面排着长长的队伍。
我回头看看那些交谈着的人们,再回头时却看到一辆越野车横在直行队伍里。
我内心一惊,这么神奇,怎么做到的?
越野车走了之后,司机又把方向盘打到右边,我数了数,有六个小轿车,卡的刚刚好的绿灯亮起时,公交车走在了最前面。
前面没有车,在整个路程上唯一的一次加速后,我到站了。
2018-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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