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年前,《色戒》以一张两人裸体缠绵的海报风靡大街小巷,或许当时大部分人都是被一个“色”字引入电影院。最近,一个偶然的机会,又下载来看了一遍,也许是因为阅历的增长,也许是因为不同的阶段不同的心境,有了截然不同的感受。很想从一个女性的角度,来说说这个不应该发生的凄婉爱情故事。
影片讲述了20世纪40年代抗日战争时期,女大学生王佳芝对汪伪政府汉奸易先生实施色诱,意图行刺的过程中,与易先生假戏真做,彼此生出真情的故事。一代影帝梁朝伟已不必赘述,公认的男神,眼睛会放电,饰演的“易先生”汉奸味十足,精瘦,亦有鹰的凶狠与锐利。而当时的新人汤唯,演技惊艳,神情自然,一颦一笑、甚至嘴唇的翕动之间都是戏,没有滤镜,暗淡的光线下健康的肤色更显真实。把那个美丽聪慧、纯真中带点野性的女大学生演得入木三分。后来因全裸出演该电影被广电总台封杀,雪藏期间,去了英国学习,摆地摊赚生活费,历经磨难,凤凰涅槃。
剧情开始时两人各自心怀目的与疑虑,披着坚硬的铠甲,随着肉体的亲密接触,灵魂慢慢靠拢,渐渐失去了防御。或许那样特殊的环境、特殊的关系,更能激发人的微妙情感,一个是身不由己、沦为日本人走狗的汉奸,那份孤单与寂寞无法言说,一个是家国沦陷、前途迷茫、无依无靠的女大学生,踩着命运的钢丝勇往直前。他们的感情发展和一般的情侣无异,表达却含蓄深沉,他不辞而别,几天不见,她只是说“恨你!”,他却说“我信!”因为特殊的身份,他已好久不相信任何人的话了。短短四字,道尽了无限思念。没有花前月下的缠绵,没有迂回曲折的情路经历,唯一的释放出口是通过身体的探索与交流,一起在那个由肉体的欢愉带来的缥缈虚幻的世界里沉浮,宣泄的不只是情欲,更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漂浮的人抓到一根木头,在漫漫长夜里孤独行走的人看到一星灯火。
即使阅人无数饱经风霜,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所有伪装都像春天的冰一样无声消融,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在日本人的妓馆里,当她唱起“郎呀郎,患难之交恩爱深……”他全身的戒备瞬间瓦解,豆大的泪珠滚出眼窝。表面风光,内心却充满了恐惧与无助,他已把眼前这个女人当成唯一的知己。她明白自己已无法抗拒地爱上那个别人眼里十恶不赦的汉奸,正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于是挣扎着向上级和同学控诉:“他比你们更懂戏假情真那一套……他不光要往我身体里钻,更像一条蛇往我心里钻!”但是一个默不出声地走了,另一个只会重复那句毫无意义的“对不起”!世界还是那个世界,需要她独自面对。
在珠宝店里,当那枚价值连城的“鸽子蛋”套上手指,她的内心开始挣扎,这种竭尽全力地给予,足以证明他的心思——他要对她好。这一刻,她相信他是爱她的!一边是蓄谋已久的计划眼看就要成功,一边是爱她的男人,她的内心十分挣扎,当她推脱“不想戴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街上走,不安全”时,他满目温柔,怜爱的神情在脸上流淌:“你和我在一起……” 终于,理智的堤坝溃决,内心的情感占据至高点,她艰难而有力地吐出两个字:“快走!”紧接着,他怆惶逃离。
随后,她踉跄着逃出珠宝店,来到大街上,在嘈杂的人流中却看到了骑人力三轮车的小伙子轻快地吹着口哨,看到了三轮车龙头上随风飞转的小风车,脸上浮现出恬淡的笑容,如释重负、义无反顾。
然而,最怕真情错付,只留痴心寸许。事情败露后,汉奸的本性显露无疑,他极力掩饰双手的颤抖,在处决她们六人的签呈上重重地写下了一个“可”字,虽然脸上的表情出卖了他假装的镇静,虽然回到她住过的房间,抚摸着她睡过的床时,隔着荧幕也能听到他心撕裂的声音,但这些都比不上对她生命的尊重!我宁愿选择相信,他是因为太爱,因为心胸狭隘,所以不容许信任的人有任何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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