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铃在空中盘转时,意味着我进入最奇异的年代。我家在西藏拉萨市尼木县。自古以来是生产藏香的地方,人们用特殊的技法将香木加工,做成悠远绵长的藏香,供奉在寺庙里,空气里弥漫古朴与浓烈的香气。古朴制法的藏香和青草、露水,一起构成了这个小县城缓慢生活的基调。
森林和小河从家门前蜿蜒而过,再多走几百米,便可骑着摩托车去采蘑菇。藏家的娃娃几个相聚,玩着追逐蝴蝶的游戏,他们黑得发亮的面庞,是久经太阳辐照的自然模样,不觉得,脸颊就飞上两朵祥云。
一、女孩和秋千
佳佳是个酷爱荡秋千的女孩。自家门前的两棵小树上,爸爸为她挂了块自制的木板秋千。清晨,她欢笑着冲出门,经过夜晚,倍加想念秋千这个老朋友。
坐上秋千,风的呼啸声越激发她的快乐。白色裙摆的荷叶边荡起波纹,她向前晃,就离天空更亲近了一点,小木板驾着她翱翔天空。向后晃,小河就打着浪花和卷儿碰出水的声音。心情和秋千一下飞到最高点,期待和返程则在与地面最贴近的那个瞬间。
轻盈和快乐让她有些飘飘然,手指松开,绳子摸不着,她被丢到后方的小河里,湿漉漉的走回家,可是个不小的教训。
二、女孩和藏族伙伴
上班下班,日移斗转。爸爸妈妈上班后,佳佳开始每天的屋内生活。电视机里的《猫和老鼠》天天相伴,在卡拉OK里攥着话筒,唱任贤齐的《心太软》,也抵不过一屋子的孤单。
邻居家有两个藏族小孩,一个是姐姐,叫央真(化名),一个是她的弟弟。三个小孩一起玩耍、偶尔生出抢零食的恩怨情仇。央真是地道的藏族女孩,穿着日常简装的藏袍,头发乌黑油亮,一缕缕扎成的小辫子,被大皮筋拢在一起。她向来温和,总在佳佳和弟弟的小恩怨里做个和事佬。弟弟数不清多少次的的争抢零食,成为佳佳记忆里深刻的痕迹。无论是大大泡泡糖,雪饼,还是其他的小零食,总是被一把抢来吃完,一次都不带还。
终于有一天,弟弟吃了她最后一块零食雪饼,佳佳快哭了。他偷偷耳语:“我家有雪饼,给你拿一块吃。”佳佳拿走了雪饼。
她小跑着回家请示爸爸,随之是一顿严厉的呵斥。爸爸让她自己打开零食柜,原来两大袋没拆封的雪饼已经躺在柜子里了。
三、女孩和三只小犬
三只小犬陪伴她度过无限悠长的时间。
两只是喜好吃食的胖狗,一只是小京巴。它们在家里走来走去,并没有留下太多玩耍的痕迹,但毫无例外都丢了。
肥嘟的胖狗一号,晚上通常睡在阳台里。佳佳家里住在一层,阳台没有安装玻璃。有一天夜里遭了贼,什么也没丢,胖狗一号被抱走了。
胖狗二号吃掉阳台上给耗子准备的零食,无心插柳倒在地上没爬起来了。
小京巴很爱叫,眼睛很大有泪痕,眼睛几乎占据面部三分之二,嘴巴和鼻子很紧凑。毛长长的,像个打滚的拖布。后来,它不知去向也忘记为何了。这三只就这样存在于记忆里,没有太多深刻的场面,它们慢慢从家中走失了。
四、女孩采蘑菇路上的幻想
骑摩托车穿过森林的一家人,期盼阳光洒满道路的周末。小溪水唱着歌儿流向远方的土地,走进树木葱郁处,湿气盛极。
花色、形状各异的蘑菇,就藏在这片土地。有鲜艳欲滴的,有平扁伞状有缺口的,朴素的灰蘑菇往往可食用。
蘑菇的善良就在于平淡的颜色和规则的形状,过分的美丽和异形,可能都意味着剧烈的毒性。它们藏在树根的周围,扎堆聚在枯草的覆盖下。不经意的发现,就是一顿可带回家的美餐。
女孩仰望高耸的树干,阳光透过枝桠层叠的阴影,在迷雾中折射出片片光带。她打开心灵的眼睛,发现追随一生的意象。森林围绕着一片湖水的谷底,倾斜的缓坡上树木愈发稀疏。谷地的中心受到自然的影响,拢聚降落的雨水形成湖泊。
湖面沉静平和,风吹皱水面的纹路,水波在湖面起了微澜、层层散开。在湖边倾斜的山坡上,有幢古朴的木屋,梁柱就地取材于周围的树木。它就圆融而孤独的落在这里。
越野车在森林与道路中绵延,成为移动黑色的圆点,它穿越层峦叠嶂的深林,驶向平坦的道路。车在空旷无边的平原上奔驰,从一片荒芜到建筑包围的城市......后来,这景象竟是十八岁重逢故地,日多温泉沿途傍晚的光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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