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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汁撒了第九章---往事》

整形医师刘西西_德国
03.03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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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 ——尼采

日子一如沙漠中的夜风，瞬间已是千里，不过是一次心伤后的远游，草坪上的草儿已经枯萎了三次，椴树林的叶子黄了三次。三年多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从法兰克福的繁华街市到诺伊斯这种乡间小镇，嬉笑玩耍中，我从未离开过我的学业，与张克的2年似乎已湮没在异乡之中，可惜.....只是似乎。

沉沉黑夜，万籁俱寂，台灯旁，我和敏儿一坐一卧，她已酣睡，我却无半丝睡意，白日，我再次默念了那个号码---三年中的第一次，我拨通了他的电话，措手不及间，窗外隆隆火车鸣笛声惊喜了尘封多年的过去。

五年前，北方，医院

我一个人在医院的前台接水，前台的去买午饭，护士们在收拾东西，就我一个人接了水在前台的椅子上冲茶喝，他从病房出来，我不知道他是探望谁的，那天有5、6个患者住院，除了一台额颞部SMAS 筋膜除皱的需要住院外，其它住院的都是外地的，或者不希望家人朋友知道手术的,有一个对面电视台的主持人，30岁做了外切眼袋术，都不出医院的门，连饭都是护士帮忙打的，所以我猜测这个人是哪个患者的家属，他走路很轻，没有直接出门，而是坐在了前台的椅子上，我就不好走了，否则大厅里就剩他一个人，好像有些怠慢，他用我讲话。他说：你是医生还是护士呢，我说：护士都是戴帽子的，我是医生。他说：听你口音一定是更往北的,你是H市的对不对。因为他猜对了，我就很烦，说：不是。这时师母来了，我松了口气，他就和师母说话。他说：你不是本地人啊，。师母说：我为啥要是本地人呢，.”他说：你在这打工吧，一个月能收入多少啊。师母开始和他调侃：一个月不多，5000吧。他说：那还可以，这个地方消费不高。我看他总是看我，我有点烦、就对师母说：嫂子，我去手术室看看，就走了。过一会儿我出去，师母说：这个人有意思，还留了名片给我，我看是留给你的，看上你了，眼睛都在你身上放不下来，我看了看名片--非克钢材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张克。想他年纪不大，穿着普通，还是个实体老板。当时我那样想，事情也就过去了，过一阵子就是大年了，医院里张灯结彩，大家忙忙碌碌，人多总是很热闹，一天中午吃饭后，没有患者，大家在大厅看电视，师母说：西西你看，这个人不就是那个来医院的人吗。电视里张克带着一干人在一个工厂的门前给全市人民拜年。掠过一个影像，本是没有交集的人，一面之缘，到了D市工作，医院提供了宿舍，离单位很近，我就每天走路上班，有一天，在商场门前的提款机前我看到了他，他是一个比较有特点的人，个子不高175左右，比较偏瘦就120的样子，比较白，他显然认出来了我，朝我笑了一下，我回笑了一下，去上班了，过了几天，在院子办公室见到他，他带来一个小女孩，咨询除疤的事，说是他们员工的小孩，我当时想，是真的好老板吗？是热心肠吗？院长说：这么关心员工，真是年轻有为啊。他说：企业越发展，越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我听着觉得像是座谈会一类。反正那次他要了我的号码，说是方便咨询啥的。他走后，师母说，这个人就不是来咨询的，就是来要西西号码的。老师说，你这个人不要那么狭隘，人家就是来咨询的，女人想事情就复杂。大家也觉得师母想多了，然后，在元宵节他发了一个信息给我，元宵节快乐。就这样一个普通的信息，我也没有回复。日子重复，每天我们在一个萝卜好几个坑的工作中度过了愉快的每一天，开工资了，我已经过了最初3个月的试用期，开始有比以前好很多的收入了，吃住医院都管，我存了一些钱，给妈妈寄了回去，希望她可以原谅我辞职的那件事，也想证明，我过的很好很开心，医院初建不到一年，有时候患者不是那么多，老师开始操心广告的事，在日报上，1/4的广告周刊要1000元，杂志一页是1000，市中心有个牌子要3万，为了这些钱不是白花，老师和主任总是一遍遍修改广告词，师母每次付钱都有些唉声叹气，好像钱打了水漂不见踪影，长和我感叹说，老师之前打工一个月挣多少钱，多么轻松，现在自己做，整日上火操心，人都老了，怀念以前的轻松日子。我也只能听她说说，让她心里舒坦些帮不上实质的忙，却也能理解创业的不易。在这期间，我也只在医院，没有和以前的同学同事联系，那个时候都用QQ，上了QQ，发现一个同学结婚了，他是我初中同学，我一直很崇拜他，张诺。新娘很漂亮，是个甜甜的妹子，看着他，想起小时候从他借作业，现在他也成家了，一晃大家都长大了，有些恍然若失，然后情人节到了，大家去过节了，我收到了一条短信，张克发的，情人节快乐，于是就有了第一次约会，和后来的不紧不慢的速度交往。

他很好的看起来，可是我却无法动心，时常想，前男友怎么样了，我没有和同事有联系、也不知道他的近况，张克就是那种可以控制一切的人，他对我就是有求必应，言出必行，他说送我上班，我说早上接早班太早不要了，他问几点，我说6点，其实就是不想见他，出难题、可是5:30我电话响了，他说：我在你家楼下，你不是要6点上班吗？自己说的话，自己圆，我爬起来，洗了头，就跑出去，上车了，发现他很冷，我说：你没有在车里等吗。他说：楼道黑，我怕你害怕。上了车，他说，你头发都没有吹干，就开了车的暖风，医院离宿舍很近，很快就到了，我敲门，主任值班，还没有起来。起来后,主任说：你个小神经病，怎么来这么早，昨晚半夜起来看患者，没睡好，天亮刚睡，你就来折腾。我不好意思笑笑，进卫生间洗脸吹头发、化妆去了。晚上他又来送饭，自己做的，用一个很好看的饭盒，里面有米饭，我说过爱吃的豆角炒肉，土豆丝，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却让我心里有了一丝暖意，不那么抗拒他了。接下来让感情又往前进一步发展的是，念念来看我，念念还是不放心，就俸我妈的嘱托来看我，我带她见了张克，然后去商场后就是买买买，给她买了苹果的笔记本，索尼相机，阿迪达斯的运动服和运动鞋，她说：姐姐我可以要吗.我说：可以，喜欢就要吧。念念欢天喜地的，毕竟她还是一个孩子。念念呆了几天就回去了，我和张克几乎一周吃三次饭了，越来越频繁见面，他心很细，开始给我宿舍买微波炉，给我送零食，一日三餐吃什么亲自过问，每天的信息一会儿不看、就几十条，他教我开车，在他秀车技，和朋友们飙车的时候，我觉得我喜欢他了，车是他的命，自己修，自己改装，参加赛车，还取得过前三的成绩在省级比赛,但是他们全家反对，他就不在玩了，到了这一步，他跟我表白，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他说：除了比你大，我无论在各个方面都是最优秀的，我一定会让你像个公主一样幸福。我被灌了迷糊汤，就由最开始的心里直翻个，到现在觉得他还是很可爱的。我们在他户口所在地领了结婚证，吃了碗馄饨，我就搬到他家了。家里有个阿姨，买菜做饭的不用我管，除了单位，家里也有个老司机，叫姚叔，待我很好，像叔叔一般，他刚分家，很多事忙，我就辞了职，在他厂子做财务总监。他家哥五个，分家时，大哥得了机电厂，他是老二，要了产业基地的一块空地，老三得了塑料厂，老四得了烟花厂，老五是女儿，得了开发大市场，然后每个人给他100万，就是这样分的，大家签了字，他开始在那个盐碱地添坑，从山上买来一车车的碎石添平坑，他大哥来了几次，2个人争执很大，老大认为他就是往里扔钱，他觉得老大保守，不思进取，因为老大已经把机电厂卖了，在钢材市场买了几个门面，只做出租，已经不从事生产，他前女友是市委书记的女儿，他有消息说，那个基地前面将要建海河大桥，他大哥说：那能信吗？猴年还是马月。分了家，他也不听话了，果然第二年，跨河大桥建立了，基地已高价买了他填好的4/5的土地。他在余下的1/5建立钢材厂，做加工、也做零售，他表弟做原油生意，因为动迁养了一批藏獒，送了他2只，在钢材厂的后门，偷钢的也就不那么多了，监控里，藏獒虎视眈眈的看着过往的工人，这个让我有一丝的紧张，后半年他在河边给我妈妈买了一套90平的公寓，我精心装修好了，妈妈也就搬过来了、除了晶晶高考继续在老家住校读书，壮壮也去当兵了，妈妈和念念搬过来这边定局了，当时我觉得稳定就是幸福，我很满意所有的一切，有一个母亲节，他带着我妈妈去了金店，买了金手镯，金项链，戒指，耳环，我想起我读大学时妈妈卖的那一茶叶罐的首饰、心里很感激他，念念来了之后。张克和我商量，应该让念念继续读书,他找朋友给念念送进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培训班，半年后，念念参加社会报名的高考，考进了亚视电影学院，和晶晶同一年高考，晶晶考了全校第一，去了协和医科大学8年制的本硕博临床医学。妈妈没有给念念办庆功宴，却在老家给晶晶办了一个隆重的升学庆功宴，念念心服口服，忙着给客人端茶倒水，让晶晶发言，她还是那样羞涩，她上台时说，我不知道说啥，我只是爱我的妈妈。台下人我们的邻居，朋友，有的悄悄抹泪，主人人出来调剂，放了音乐，当天妈妈还请了二人转表演，歌舞、晶晶真的成了她的骄傲，个中滋味，没有人比妈妈更能体会。念念去读书，晶晶去读书，壮壮当兵，妈妈一个人寂寞，就去了张克的公司当出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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