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8日 南京,南京
昨晚心中郁郁只有靠文字抒抒胸臆,浇治块垒。否则,我真担心自己积郁成疾。
今天南京天高云淡,一切都恢复正常。
上午去了南京总统府。
南京总统府至今已有600多年的历史,可追溯到明初的归德侯府和汉王府;清代被辟为江宁织造署、两江总督署等,康熙、乾隆下江南均以此为行宫;太平天国定都天京后,在此兴建规模宏大的天王府,其内有天王府建造模型;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在此宣誓就职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辟为大总统府,后为南京国民政府总统府。
一进正门即见中山先生“天下为公”四个大字。沿中轴线一直往里走,中区主要有国民政府、总统府及所属机构;西区有孙中山临时大总统办公室、秘书处、西花园、孙中山起居室及参谋本部等;东区主要有行政院、陶林二公祠、马厩和东花园等。其中分布着总统府文物史料、孙中山与南京临时政府、太平天国、清两江总督署等十多个文物史料和复原陈列。
在西花园,正听到一夫子正给一群孩子们讲一亭榭楼阁前柱子上的楹联。
夫子说,这柱上楹联是清两江总督沈葆桢所撰。某日午厉沈葆桢午休醒来,听窗外风雨声大作,于是写下了这幅对联:风载书声出藕花,雨惊诗梦留蕉叶。繁体行书,字大多变异,夫子即兴指着柱上的字一字一字问孩子们怎么读。个别繁体实在生僻,行书再一变体,孩子们就认不出了。不过,这倒勾起了孩子们对古诗文的浓浓兴致,现场欢声笑语不断。
中午在南京的大学同学杨请我们一家吃饭。
自毕业以后,这是第一次见他。二十七年弃置身,巴蜀江南两不闻。远远见他,一个戴着牙舌帽的男子靠窗而坐,一面容己显沧桑。他站起身,我叫了声老杨同学,便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抚今追昔,五十五个同学悉数在口中登场,只是,都物是人非了。有大富大贵,有几经磨难,更多的如我和他,不悲不喜,不急不躁,在岁月长河中喜乐安康,过着平凡的小日子。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往事风急。我和他都有些上头。
饭后在颐和路上漫步。这里是民国遗留的建筑群,经百年沧桑而弥新。如今,这些琉璃飞檐下依然住着人,只是,非身份极其贵重,不可入住。杨同学说。
街道两旁遍植高大乔木,有些似杨非杨。老同学说,这树叫枫杨,长势极速。这些可合抱之树,也不过栽种了三五年光景。
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不是说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么?
难怪,现在的教育也在加速,人才也在加速。
听老同学的建议,下午先去了朝天宫。老同学说,没预约到南京博物馆不要紧,朝天官会给你惊喜。国民党没带走的文物,都不朝天宫了。朝天宫,还有一个名字叫:南京市博物馆。
他所言不虚。南京几千年历史,六朝古都的兴衰,都可在朝天宫里找到实证。
晚上去了玄武湖。
湖内当真如杨万里所写: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只是八点后的玄武湖,灯影闪烁间,莲叶荷花都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莲叶荷花在无数个菏塘看过,这玄武湖的莲荷,胜在更壮观更宏阔一些,五百多万平米的水面上,绵绵延延,逶迤起伏,让人见之忘俗,只想枕着莲叶,做一滴浑圆清朗的水珠或闻香而动的蜻蜓。
终究有些晚了,不敢学李清照驾一叶兰舟驶入藕花深处,只得依依惜别。
再见,莲,再见,荷。
紧跟着要再见的,是南京,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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