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流水、光影占有了我,
超乎我所能,
但我仍想用画笔表达出我所感受到的,
我画完、毀掉、再画……
我希望这么地努力,终能有些许呈现。
——克劳德.莫奈莫奈睡莲系列
写过很多莫奈了,关于他的艺术作品,关于他的爱情。很多人觉得他特别重情,始终忠于一个人,也有人会觉得他比较渣,其实,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一个人放弃另一个人,除了感情本身的日久麻木大意外,外在的因素,现实的问题也是需要考量进去的。这种有意外,有曲线的爱情说不上不好,但死亡无疑会在另一个人心里烙下深深的烙印,那是当头一棒,那是最无奈的唤醒。
卡米尔死后,莫奈回忆说:“在卡米尔的病床前,我十分本能地,对那已无表情的,年轻面孔仔细端详,观察搜索死亡在她面孔上,引起褪色的迹象,看到的是蓝色、黄色,和灰色的细微变化。于是,萌生出一个念头,要为这即将离开我的爱人,画最后一幅画。”
所以,他将他一生的真挚和热烈的爱,全部埋葬进《临终的卡米尔》这幅画上。画完,他伏在卡米尔身上悲恸大哭。痛失挚爱的莫奈,将自己困锁在痛苦的牢笼中,他受够了巴黎场的人情冷暖,决心搬离这里。他死后,唯一的要求就是,将自己和卡米尔葬在一起。他说过:我只能爱你(卡米尔)一生一世,可这座我种下的花园,他们的生命足够穿越宇宙,伴你永生永世。
莫奈睡莲系列自此,他不再画人,也不再到处周游世界,只是每天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花园里,画着如卡米尔一样纯洁的睡莲。也许,卡米尔真的变成了那一池莲花,她还是像从前一样看着他,做着他的模特,饱含深情又回以凝视。
他的睡莲,如梦如幻,用笔随意松弛,色彩丰富,一切光影都靠感觉,并非理性地分析,色彩变化大,却没有具体的造型,线条始终灵动飘逸,外轮廓模糊,远近虚实,高低间距又恰到好处,似是而非。这种造型模糊,但色彩层次又异常丰富是莫奈睡莲独有的特色。
模糊的造型其实往往比具象的造型更难表现,需要体会似与不似之间的平衡状态。我一度画到怀疑人生,可却没有撕了重来,就是想继续画下去,看到底出来的是什么效果。他想要表达的情绪,大抵也是如此吧。
莫奈睡莲系列朦朦胧胧,却又带给人心灵的沉思、遐想、和平、宁静。安静也是一种美。如今,红了莫奈,火了莫奈色,希望未来亦如这色彩,明媚而多彩,光明而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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