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开学了,学校出于安全,不让学生去小饭桌吃饭。儿子的同学中,平时有二十多个上小饭桌的,家长犯了难。两个同学的家长知道我不上班,微信私聊请我帮忙,给孩子吃中午饭,按小饭桌付生活费。
我不愁吃喝。一个孩子要管,三个孩子也一样是管。我最担心的是安全。我儿子一个人的话,不用接送。三个孩子就要接送。男孩子调皮,路上喜欢追逐推搡。我不放心他们一起过马路。
不管怎样,我还是答应下来。家长们在群里讨论,问哪位家长有条件了,帮一下忙。家长群里没有老师,我爱人也在群里。爱人看见了,给我发微信,不让答应。我没在群里答应有困难的其他家长。
可是,私下答应的,该怎么跟爱人说呢?我知道他的担忧,也是孩子们的安全。晚上收拾孩子的书包,说起群里讨论小饭桌。我顺便说了一下孩子吃饭的事,只说了一个。爱人虽然不乐意,还是默认了。
孩子到底是孩子,回家的路上蹦蹦跳跳,好不快乐。昨天中午吃饭,喜欢的多刨些,不喜欢的从碗里挑出去。饭碗都没吃干净,吃完饭写作业,写完作业不午休。在客厅茶几上聊天,声音很大。要不时提醒。
有一天爱人在市里开会,中午回家里吃饭。他知道两个孩子来吃饭,感觉到很意外,强调时间不能太长。我和两个孩子的家长约定,等疫情结束,学校允许上小饭桌,我就不管两个孩子了。
(二)
“知乎”上有一个故事。一位大学教授的父亲得了大病,做手术需要三十多万。家人急忙筹不够,很是着急。他的一位外企高管同学知道后,当时打过来二十万元救急,就因为上学期间去他家吃过无数老人做的饭。
我有一个闺蜜,也是上学期间常到我家玩的。那时我们在乡镇中学上初中。闺蜜家在县城,她父亲是老师,周末回家,把闺蜜留在学校。闺蜜跟着我到我们家,吃我妈做的油泼辣子干调面。
这个闺蜜初三转学后,我们失去联系。兜兜转转十多年后,我们又找到对方。她师范毕业,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一个系统工作。退休前,在一个楼上班。中午一起撸串串,然后去公园散步。
我们从初中一直是好朋友,这是之前谁也没想到的。去年,她内退,我退休。我们住得不远,经常一起徒步看花露营。直到最近,我才想起,我们的友谊离不开妈妈的油泼辣子干调面。
(三)
今天上午,我建了一个微信群,把两个孩子家长拉进来,群名就叫“共度难关”。一个孩子的家长要给我钱,我没要。对我来说,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比钱更珍贵。我和两个家长议定,孩子吃饭不够一个月,不收钱。
每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做午饭。蒸一盆米饭,三个孩子刚好够。熬一锅稀饭,每人一大碗。炒一个肉菜,一个素菜,拌一个凉菜。搭配上过年藏的蒸碗。一个星期下来,我慢慢摸清了孩子的喜好。
孩子早晨上学早,仓促吃点。中午饿了,吃饭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把饭分好,孩子们吃上了,我再给老妈夹菜。老人和孩子的吃饭完全不同,要不停照顾。看着这一桌子人吃饭,我很知足。
每次孩子们吃上饭,我都抽时间在“共度难关”群里发一张图片,告诉另外两个家长,孩子们平安归来。同时也让他们了解孩子吃饭的情况。家长有时回应点赞,多半时间不回应,估计忙着。
一个孩子不挑食,静悄悄地埋头吃着,骨头之类放在碗边。另外一个孩子不吃豆角葫芦,爱吃肉。筷子就像钩机,专捡自己喜欢的肉挖。吃剩下的骨头菜叶扔在碗的四周,一片狼藉。
吃饭果然不是问题。问题是,男孩子太调皮了。动作多,爱聚堆打闹。饭后写完作业一起在地毯上翻滚,打斗吵闹不停。有时把学习用具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洗锅中途,要不停喊话提醒。
今天中午我洗了大小11个碗,四个盘子,两个拌菜盆子。加上我妈,中午有五个人吃饭。从十点忙到一点半,耗时近4小时。我担心时间长了,自己受不了。可是,谁没个难处呢,不忍心看孩子在外面买饭吃。
做一件好事容易,天天做好事就难了。疫情快点结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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