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继续,今天读到“幸福”这一章的第二部分——幸福的意义。关乎幸福的意义,作者列举了两种最有代表性的理论:
享乐主义——将最直接的感觉满足作为幸福的最高追求。······认为我们最根本的道德责任就是让我们的快乐体验最大化。持有这一理论的人们经常会说:“不要着急,快乐点。”
福祉论——福祉论所强调的是人们都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并且将这些能力应用到伟大的目标上,简单来说就是为了他人或者人类的幸福而努力。持有这一理论的人们常会说:“尽你所能”或者“做有意义的事”。
本书作者倾向于第二种理论,积极心理学的研究证明:“福祉可以超越快乐成为生活满意度的预测指标。我们用了不同的样本、不同的方法,最终都发现凡是以福祉作为最终目标的人都比那些单纯追求快乐的人对自己的生活更加满意。”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可是明明我连第一种“享乐主义”的标准都没有达到,以至于我突然觉得阅读这本书是一种奢侈,因为我严重地“快乐”不足。如今都喊着争取“财务自由”,我却连“快乐自由”都没有实现,要知道,比起从别人口袋里掏出钱来,从自己心里掏出“快乐”这种情绪要容易的多吧,可惜,做不到。如果说快乐是一种可量化资源的话,那我以及大多数P民的快乐都已经跌到-40美元一桶了吧。
说说我自己的情况,身处国企机关办公室,事务繁琐耗时,压力无处不在,遭受各种上级压榨,雪上加霜的是一个同事因急事请长假,工作量骤然翻倍,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还要翻开一个陌生人写的晦涩难懂的书,思考什么是幸福······上一篇我才好不容易迈出“有效行动的第一步”,立即又被生活按到地上摩擦了。所以说不快乐,并不是无病呻吟,其实大多数上班族的情形差不多。有人会说,享乐容易啊,喝酒、蹦迪、旅游去啊······但是当你真的坐在吧台前,听着音乐想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时候,能快乐起来么?内心感受不到幸福的时候,借酒消愁而已。
既然快乐的源泉那么难找,我试着去寻找不快乐的原因。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不喜欢某一个人,受不了莫名的压力,deadline让人喘不过气······所有这些,归根到底有一个共同点——失去了掌控感。我们不是一开始就是真么无助的,下面挑一些难易程度不同的事情列一个梯级模型,看看你能掌控到第几层:
第一层:打开一瓶饮料,这是体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可以搞定;
第二层:写上一篇短文,这是脑力范围之内的事情,可以搞定;
第三层:组织一场活动,这需要和其他人协作,你提前协调场地、设施、服务人员,制定流程等,可以搞定;
第四层:单独承接一个项目,你需要认真准备,多方协调,定期跟进,及时调整,按时汇报,你开始感觉吃力了,但终归在“人事”范围内。
第五层:开一家公司,把握方向、合理经营,随时应对各种不确定风险,最后还不一定能成,还要带着一帮兄弟在残酷的市场竞争中活下来,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应对的,你不一定能搞定;
第六层:把握趋势,抓住机遇,开宗立派,多少年后很多人靠你创造的东西而生活,比如淘宝,比如写本《论语》·····不用多说了,这种人全中国没几个,你恐怕不是这样的人,你搞不定的;
第七层:改变人的思想,左右政治形态,决定国家社会发展方向······这种人几代出一两个,你就更别指望了;
······
以上列表只是从生后中的个别角度展开的,还可以从其他角度拓展出很多层级。我们普通人很大程度上从事的是个人脑力、体力的范围内的工作,不管你多么努力得向更深的层级走,终究有超出能力范围、感到无助的时候。也就是说,不论你多厉害,总有搞不定的事情。而且越往上层去,你搞不定的事情越多,“无助”是生活的常态。
推巨石的西西弗斯:这张图曾经是我的微信头像既然无助是常态,对于许许多多掌控不了的事情就应该释然。与此相对应的,幸福的意义就不等于我们掌控了所有,而在于掌控了内心:不管多么无助,都能保持希望继续前行。这里想到了西西弗斯,不论在荷马史诗还是现代作家加缪的版本中,他每天都必须拼尽全力将巨石推上陡峭的山顶,看着它从山的另一侧滚下,然后再次推上山顶,如此无休止地重复。他为什么要在没有希望的状态下承受无尽的痛苦?加缪的解释是没有希望并不等于绝望,他决定与命运抗争的同时,就意味着他是快乐的。
我们渺小众生与西西弗斯何其相似,每天沉重繁忙的工作之后,短暂休息,又要开始新的轮回,终其一生能够到达的高度都很有限,即便如此也极少人有放弃,就因为我们对生活充满希望,所以一次又一次推开巨石。这不仅是幸福的意义,也是生活的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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