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208:送别烈伯
2月8日,周二,阴转雨,7-9度
进入二月后,雨,淅淅沥沥,基本上没有停过,给春旱的小城送来甘泉,也给即将入春的草木带来滋养。雨天,朦胧着如烟雾,总会给人一丝伤感,经常让人回忆起少时邻居机修工吹起的笛子的《一剪梅》,还有青葱时期飘扬在曲苑风荷上空的二胡《梁祝》。雨,可以是浪漫,还可以是告别,总有一份情和它相称。
请了半天假,回到村里,在浓浓阴雨天送别族伯——烈伯。知道烈伯西去还是在大年初十的时候,给我堂兄打去慰问电话时说过了元宵再办喜丧。烈伯和父亲是同个太祖的第四代,用村里人来说,我们是自家人。我们的太祖一共生了三个儿子,每个儿子又各生了两个孙子,基本上是三条脉落发展下来。村里人,对家族的观念非常深厚。小时候,看见“自家人”都会格外亲切,只要家里有什么大事,“自家人”都会主动帮忙,给弱小时期的我带来了很大勇气。在父亲那辈人里,父亲是走的最早的一个了,记得父亲那场丧事,我尚年少,都是“自家人”帮我们办的,而烈伯和他的三个儿子就非常给力。和烈伯接触不多,给我印象是他人瘦力小,说话斯文轻声,又很受人尊敬。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生了三个风度翩翩的儿子,三兄弟用勤劳双手盖起一大幢楼,当时是村里的地标“毫宅”。烈伯,是父亲那辈存世族人中最年长的了,今年正好虚岁九十一,正月才过六天,即驾鹤西去,让族长辈中少了一个德高望重之人。
现在村里的喜丧已经非常简单,两个大巴,几个小车就将“老人”送上了山,相比以前浩浩荡荡的长队简朴很多。我在送山回来后,和另四个族人一起做“灭杀”的事情,在道士带领下,一个手捧香,我捧着火,一个敲锣,一个贴符,道士是撒石头,到烈伯生前住的地方“驱魂”。这是一个相当严肃的仪式,看到我们,村里人都会散开,主要是怕和“阴人”的魂魄有纠缠。而驱散了阴魂,家里人也就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了。
今年,对老人来说真是一个大劫,烈伯是基础病加羊才走的。元旦期间小区二楼老同事的母亲也是这样走的,走时正好过了九十。少时我最喜爱的太奶奶也是传染最凶的12月18日那几天走的,享年九十六,据说那几天办喜丧的时候,连吃饭的人都没有。而明天,小时候经常照顾我和我妹妹的广明大哥也将出殡,他是一个单身残疾人,因长年患有足疾,加上大舌头,在村里经常被调侃取笑,六十七岁,对他来说已如沙漠中的野草,诠释中生命的顽强……
这个冬天,不容易,这一个个连着的雨日,也不欢畅,但愿这些老去的先人“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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