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所谓四大名楼的说法,四大名楼之中的三个,是没有任何争议的,包括岳阳楼、黄鹤楼和滕王阁。但是第四个有少数争议,或曰鹳雀楼,或曰蓬莱阁。不管是哪个吧,感觉和前三楼相比似是名气有些不足,也就难争出头了。
在前三楼中,三年前的国庆节,曾到过滕王阁;两年前的国庆节,曾到过岳阳楼;如今趁着出差武汉的时机,终于来到了黄鹤楼。
当然,像我这样浅薄的人,即使登高远眺,也很难看出什么秋水长天一色的景物,很难有忧国忧民的感慨,也难有所谓“仲宣怀远”的人生情怀,更多的还是在朋友圈发张图,刻下“到此一游”的标记而已。只是,既然已经来到了能够留下许多千古名篇的地方,还是应该走走看看、思索考究一下,也算为了值回80块票价。
诸多黄鹤楼的名篇中,最著名的莫过于崔颢的《黄鹤楼》,由景到情,引古入今,描述风景如画,刻画情意真切。但其中描及的驾鹤而去的古人,在课文学习时却是未曾考究过。也是到此一游之后,才挖掘出其中的典故来。
有关黄鹤楼的传说,主要源于两本旧著,一是《图经》,一是《述异志》。据唐朝阎伯理《黄鹤楼记》引述《图经》的说法,费祎登仙的时候,曾经驾黄鹤在这里休息,因此后世将这座楼命名为黄鹤楼。费祎,即诸葛亮在《前出师表》中向刘禅推荐的蜀汉名臣之一:“侍中、侍郎郭攸之、费祎、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然而为何是费祎登仙,也让后世疑惑。于是也有其他典故称,其实登仙的是荀瓌,荀瓌字叔伟,费祎字文伟,叔伟与文伟之间或是笔误或是故意为之,后人将登仙的名头嫁接到了费祎的头上,因为荀瓌的名气显然不及费祎。但也有典故称,驾鹤登仙的确是费祎,荀瓌只是偶遇费祎驾鹤返憩于黄鹤楼而沾到了仙气的过路人罢了。当然,所谓传说,总是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是黄鹤楼的名声,却是坐实千古。除了最为著名的崔颢所作之诗,历朝历代的文人墨客,也留下过许多精彩篇章。唐宋的王维、孟浩然、李白、刘禹锡、白居易、杜牧、苏轼、陆游、岳飞、辛弃疾,明清的方孝孺、李时珍、张居正、袁宏道、姚鼐、刘鹗、康有为等等,都有过与黄鹤楼相关的作品。名人赞名楼,名楼衬名人,相互捧场,相得益彰。
和初登滕王阁时相比,现在的我对于登上这类后世为了卖情怀而建设的名楼已经没有太多感慨,就算是踏上最高层极目远眺,也只是看到远处一幢幢我买不起的楼房而已。或许很多人会因登高而思王粲,但胸无点墨的我显然想不到那么远。如今登上黄鹤楼,也没有所谓的芳草萋萋、晴川历历,更多的还是游人如织的喧闹,与我那难以压制的浮躁。
但登楼总还是有些好处,除了到此一游之外,多少会由景及情而思及自己的浅薄。所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走得越远,看得越多,就发现自己知道得越少。就像两三年前看到别人发布的动态,会有“感谢你以你生活的美好警醒我反思生活的不足”的感慨一样,登上高楼,多少还是能看到自己与祈愿中的自己,依然有着那样大的差距。或许,这也就是执意到何处景点走走看看,“行万里路”的价值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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