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思韵自杀了。”
玉离经接到电话,连映霜清刚买的晚餐都来不及吃便火速赶回警局。
“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死的?死前有受到什么刺激吗?”
“没有,她是咬舌自尽。”
“现在这件事谁负责?”玉离经又问。
“局长安排楼千影负责。”
玉离经没有疑问了,君奉天的每一个行动都是深思熟虑过的,玉离经相信他的决定。于是玉离经继续休假状态,每天两点一线,家——实验室,然后三不五时会去姑姑那里蹭饭。
这个家是君奉天的家,玉离经是君奉天的养子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但其实严格说来,玉离经是被一个叫玉箫的女性领养的。
这几天天气突然变冷,买完菜的玉箫急匆匆往回走,突然被被草丛里的东西绊了一下。玉箫低头看,原来是一个小孩的脚,那小孩连忙把脚缩进草丛里。玉箫好奇地把草丛拨开,一个身着薄衫,不过四五岁的小孩蜷成一团,瑟瑟发抖,嘴里低声呜咽。玉箫立刻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的身上:“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爸爸妈妈呢?”
见那小孩只是哭,玉箫赶紧从菜篮里翻出来一包糖果,撕了一颗塞进他口里:“不哭不哭,姐姐给你糖吃,这些都给你。”果然,含着糖果的小孩渐渐安静下来,眨巴着泪眼看着玉箫。那小孩的眼睛非常漂亮,黄绿色的眼睛就这么看着玉箫,玉箫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君奉天和玉逍遥一前一后进屋。
“小师妹,可以吃饭了吗?”君奉天喊道,“我们刚建了一件大功,现在饿死了!”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真可爱。”玉逍遥看见一个陌生的孩子坐在沙发上专心地吃着糖果,忍不住想逗逗他,于是趁男孩不注意,一把把他怀中的糖果抢过来。
“玉逍遥你真是有够无聊的!”君奉天对玉逍遥的行为嗤之以鼻。
那个孩子没了糖果,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
君奉天连忙把玉逍遥手里的糖还给他,玉逍遥手忙脚乱地道歉。
闻声赶来的玉箫手上端着两碗面:“玉逍遥!你不要欺负他!”
“我错了,我错了!”玉逍遥态度诚恳地认错。
“师妹,这个孩子是谁家的?”君奉天问。
“我在草丛里捡到的,问了物业,物业说他不是我们小区的。”玉箫皱眉。
“他好像不会说话。”君奉天看着一颗接一颗地把糖往嘴里塞的男孩意识到问题不妙。
“嗯,你也注意到了吗?”
一旁的玉逍遥突然发出一声痛呼,君奉天和玉箫看过去,那个小孩正咬着玉逍遥的食指不放。
玉箫忍无可忍给了自家大哥一拳,砸在玉逍遥的额头上。
“我只是问他吃不吃面条而已啊!”玉逍遥无力地辩解,好痛!
“你活该。”君奉天直接无视玉逍遥的求救视线吃起面条,任凭玉逍遥如何痛心疾首,哭天喊地也不为所动。
玉离经洗完澡,君奉天已经准备好晚餐。
“吃饭了。”君奉天叫他。
“我马上来!”玉离经胡乱擦了一把头发,赶着下楼吃饭。
君奉天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原则,玉离经也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你的假期快要结束了,要先调整好状态,以后早点睡。”君奉天吃完饭说道。
“诶?这么快?义父我可不可以再请几天假?实验室那边,我真的走不开。”
“我不反对你去研究那根丝线,但是我希望你能分清主次。”
“离经知错。”玉离经低着头乖乖受训,然后为了挽救自己在义父眼中的形象,自觉地把碗给刷了。
君奉天离开厨房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玉离经擦干净手坐在君奉天旁边。
新闻联播接近尾声,君奉天就把电视关掉上楼,玉离经紧随其后。
“今天还是没有找到他的父母吗?”玉箫问,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快了,快了,你不要担心。”玉逍遥安慰她。
“如果找不到离经的父母,我就去办领养手续!”
“你居然连名字都取好了?!离经?为什么取这个名字?”
“那当然,我可是非常喜欢这个孩子的!离经取自离经辩志之意,我在名字上也是下足功夫!”
“话说,小玉,离经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人。”玉逍遥好奇道。
“喏,那里。”玉箫指着花园一大一小看夕阳的身影说,“不知道为什么离经很黏师兄啊,经常是师兄到哪里,离经就跟到哪里。”
“奉……奉天。”离经坐在君奉天的大腿上磕磕绊绊地喊着他的名字。
君奉天惊奇地看着离经:“你再叫一遍。”
“奉……天、天。”附赠一个大大的笑容。
“小师妹你们快过来!他会说话了!”君奉天大声疾呼。
“简直是奇迹。” 玉逍遥酸溜溜地说。
“没办法呀,我总是比较受欢迎。”君奉天说,怀中抱着咯咯笑的离经。
离经学最快的就是君奉天的名字,然后其他人一视同仁。
“我不服!我们来打赌!”玉逍遥嚷嚷道。
“你还记得邃渊吗?”君奉天挑眉。
“咳咳咳。”玉逍遥突然呛到,“我不会认师弟为师的!”
“哇!离经老是偏心!”玉逍遥戳着玉离经软软的脸颊。
“我是离经,我也偏心师兄。”玉箫切好水果,“谁让师兄聪明勇敢打架厉害又帅气!”
“师妹有眼光,不过那个是格斗术。”君奉天纠正玉箫。
“你们现在是集体欺负我咯?”玉逍遥生气地说,“不吃了。”
离经从君奉天身上下来,玉箫戳了块苹果给他,离经举着苹果,拉着玉逍遥的手:“哥哥,啊~”
玉逍遥感动地把玉离经抱起来:“你终于会叫我哥哥了!吃吃吃,哥哥吃。”
“不气啦?”玉箫问。
“哼!我大人大量,原谅你们了。”
“早点休息。”君奉天说。
“离经知道,义父晚安。”玉离经进了自己的房间,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没有关,玉离经坐到电脑旁,发现有人给他发了邮件。
最早的邮件是玉离经的线上好友Tim发过来的。Tim是一个很神秘的人,玉离经只和他在线上交流过,知道他是一个剧作家,现在住在国外。除此之外玉离经对于Tim的一切并不熟悉。
“亲爱的离经,近日可好?以及你托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有一些眉目了。我不久就会回国,到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的好朋友Tim。”玉离经英语很好,一边看一边翻译,看完写了封回信过去。
玉离经写完信又接着翻下去,都是一些与玉离经相熟的朋友或老师发过来的。直到最后一封,是一个陌生人写的。
玉离经点开看“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为父深感欣慰。我给你准备了一分大礼,就当是缺席你成年礼的补偿吧!”
玉离经呆在原地,握紧拳头,奋力压抑内心的情绪波动。
这个人……鬼麒主,他再次出现了!
太阳暖洋洋地洒在离经身上,离经难得的想赖床,偏偏这次玉箫破天荒早早叫起他。
离经睡意朦胧,揉着眼睛不明所以。
“今天是我们认识的一周年!很遗憾,我还是没有找到你的父母,不过……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看!”玉箫把户口本递到离经面前。离经早慧,即使五岁之前没有人教过他说话,但在耳濡目染和玉箫三人的教育下,很快掌握认字这项技能。所以他看见那张纸上写着自己的名字:玉箫的玉和离经。在关系那一栏的后面跟着两个字,这两个字玉箫昨天有教过他:“长子?”
玉箫笑眯眯地点头:“对,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啦,当然我不强求你叫我妈妈之类的,年轻一点叫姐姐也行。我就喊我妈姐姐。总之,以后请多指教哟,我的小离经。”
离经觉得鼻子酸酸的,一头扎进玉箫怀中痛哭,心想我永远都不要从这个梦里醒过来了!
玉离经一夜没睡,试图通过这份邮件找到鬼麒主,结果徒劳无功。
“完蛋了!黑眼圈!”玉离经看着镜子里自己浓重的黑眼圈欲哭无泪,“这次要被义父骂了……”
玉离经兢兢战战地下楼。楼下静悄悄的,义父好像不在家?玉离经喊了两声,家里真的没有人。
义父这么早去哪里了?玉离经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家里的电话铃铃铃铃地响了起来。
“喂,你好。”
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声音:“早上好。”
玉离经抓紧电话:“鬼麒主!”
“在这座梦幻城市生活太久,你连我的声音都忘记了吗?爸爸好难过……”
玉离经不想听他废话,打算挂电话。
鬼麒主愉悦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你是不是找不到君奉天了?”
“你把义父怎么样了!”玉离经几乎抓不住自己的理智。
“不不不,不是他,是你的那个美女老师。是叫映霜清吧?”
玉离经当即撂电话,冲了出去。
鬼麒主听着电话那边的嘟嘟音,疯狂的神色倒映在玻璃上,看够了远处的大火满意地离开。
玉离经赶到杜鹃花路,君奉天正在组织人救火。
“义父,映老师呢?”玉离经抓着君奉天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脑海里不断涌现的,痛苦的过往——
“离经,你不要怕,玉姐姐在这里。”玉箫被吊在游乐园的塔楼上,今天她和玉离经约好带他出来玩,没想到却遭到鬼麒主绑架。
“你是谁?有什么事冲我来,不要伤害离经!”
“你应该不认识我,请先让我自我介绍。我叫鬼麒主,就是几年前被奉天逍遥一窝端的那个恶棍。啧,君奉天再不来,这位美丽的小姐就要摔下去了呢,这么高,摔下去一定会面目全非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君奉天你来迟一步,所以……”鬼麒主把绑着玉箫的绳子割断。
“救离经……”
玉离经手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抓不到,玉箫像从树上飘落的叶子一般,落地时才发出巨大的声响。
“她没事,发生火灾的时候她刚好不在实验室里面,所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君奉天把手搭在玉离经的手上,“不要慌,冷静。”
玉离经试图露出一个和平时一样的笑容告诉君奉天他没事,可是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我……我。”
“玉离经!”君奉天喝道,“冷静!”
玉离经深呼吸几次,君奉天说:“去看她吧。”
“是!”
玉离经来到映霜清面前:“映老师,对不起。”
映霜清抬起头,对玉离经温柔地笑:“这不关你的事,离经,不需要自责。”
玉离经被矮他一个头的映霜清抱住:“我没事。”
玉离经回抱映霜清:“老师……”
君奉天递了一盒牛奶和一个面包给玉离经:“把它们吃了。”
“谢谢义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君奉天开门见山地问。
“义父……”
玉离经犹豫不决。
“你可以跟我商量。”
“义父,鬼麒主再次出现了。”
君奉天同样十分吃惊:“今天的事是他干的?”
当初的鬼麒主用玉离经威胁君奉天和玉逍遥,成功逃脱,没想到时隔多年,鬼麒主居然再次出现。
玉离经点头。
“离经,你听着。不管他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理,交给我来处理就行。”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君奉天强硬地下决定,本来打算让映霜清跟着玉离经去警局,但是映霜清拒绝了,再三表示自己没事,也可以去同父异母的妹妹慕灵风那边住。
正说着话,慕灵风就开着车来接映霜清了。
“好久不见,玉警官。”
慕灵风笑道,“君局长,久仰大名。”
“慕小姐。”玉离经说,“原来你还是映老师的妹妹。”
“对啊,很意外?”慕灵风亲密地搂着映霜清的肩膀,这么一看倒真的有几分相似。
“姐姐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啦。”
“嗯。”
玉离经松了口气,君奉天把他送回警局:“在这里帮忙。”
“义父你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吗?”玉离经殷切地看着君奉天。
“不需要。”君奉天毫不犹豫地拒绝。
“哦。”玉离经失落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警局里的人都很忙,君奉天组织几队人马在全城秘密搜查鬼麒主。玉离经却是闲的不行地在转椅子。
“好气啊。”云忘归忙里偷闲,看见玉离经的样子抱怨道。
“忘归,你偷懒哦!”玉离经停下来,“我告诉义父。”
“到底是谁在偷懒啊!你告吧,我不怕你,师父还是蛮疼我的。”
玉离经笑:“喝咖啡吗?我去倒。”
“你就真的那么无聊吗?”喝着咖啡的云忘归说。
“超无聊。”
“局里不是有很多案件……”
“那边的吗?”玉离经指着桌子上小山一般的文件说,“我已经全部处理好啦。”
“那你就扫一下地……”
“我已经拖了两遍地了。”
“那……”云忘归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做,“你还是转椅子吧。”
“我觉得我已经恢复冷静了,可以去帮义父了!”映霜清在玉离经的要求下,每隔半小时打一通电话给他,也没有什么意外再发生。鬼麒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动作,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玉离经查过那个电话,是从电话亭那里发出来的信号,线索被迫中断。
“你还是乖乖待着吧,说不定局里会突然发生什么事,需要你的帮忙呢。”云忘归看出玉离经心中所想,干脆地说,“不要想着擅离职守。”
“师兄,一般你这么说铁定会有事情发生!”玉离经眼睛亮闪闪的。
“去去去,别乱讲!师兄走了,你要是无聊就去数一下饮水机旁的盆栽里面有几颗沙子吧。”
“也许是不错的主意。”玉离经拿一本书盖住自己,“忘归,拜拜~”
“明明刚才还叫我师兄的……”
“好师兄,你带我……”
“叫我忘归就好。”云忘归丢下这句话赶紧脚底抹油出去外面巡查。
玉离经被电话铃吵醒,是墨倾池打过来的。
“离经……”电话那头传来墨倾池虚弱的声音。
“倾池你在哪里?”玉离经一下子清醒过来。
电话那头已经没有声音了。
玉离经当机立断打开电脑,利用定位系统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找到墨倾池的位置。
当玉离经赶到现场的时候,墨倾池已经昏迷过去了,从现场来看,墨倾池是出了车祸。
墨倾池被送到医院进行一番抢救,玉离经在手术室外跺脚,墨倾池是在发生玉箫的事以后,被君奉天刻意疏离保护的玉离经交到第一个朋友,也是多年好友,如今发生这种事情,玉离经自然是满心悲痛。
刺目的手术中啪的一声灭掉了,玉离经冲上前:“医生,他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现在就等他醒过来了。”
“他什么时候会醒?”
“这不好说。”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也可能不会醒了吗……玉离经注视着病床上的墨倾池。
“你还不回家吗?”墨倾池收拾好书包,看见班里就剩下玉离经两个人。
“嗯?不,我在等人。”玉离经对于墨倾池的主动搭话有些吃惊,因为他们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交集,见面也不会打招呼。
“你好像是我们宿舍的吧?”墨倾池也不急着走了,坐在对面和玉离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嗯。”现在距离玉离经搬进宿舍已经有一个月了。
“你为什么要住宿?我记得你家不远。”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班里干部,上次有看到你家的住址。”
“哦,义父希望我住宿,我不能让他担心。”玉离经知道君奉天的刻意疏离是害怕再有像鬼麒主的人来寻仇,他虽然不想离开家,但还是乖乖搬去学校住,玉逍遥也辞职去了国外,君奉天变成工作狂,那个家现在一直是空荡荡的。
墨倾池没搞懂这两句话的联系:“你还不回家吗?学校要关门了。”
“我再等等,你先走吧。”玉离经看着窗外,君奉天还没有来,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我陪你等吧。”墨倾池把作业拿出来做。
玉离经小声道谢:“谢谢你。”
“我也没有损失什么,再说了,我遇到不会的题还可以请教你呀,你可是神童哦。”
玉离经脸上这么多天第一次有了笑意:“我会的都教你,年级第一。”
“过奖了,一字并肩王。”这是墨倾池偶然听班里女生说的:“我们初一三班有全校最帅的学霸,而且还不止一个!好幸福!”一个是墨倾池,另一个就是玉离经。
“如果把墨倾池比作皇帝的话,那玉离经就是……”深受电视剧荼毒的女生们兴高采烈地讨论。
墨倾池刚好进来,女生们立刻做鸟兽散。其实墨倾池也有看那些剧,照顾年幼的弟弟远沧溟时,有瞄过几眼。
一字并肩王吧,墨倾池想,他和玉离经应该可以相处得不错。
电话铃再次响起,是云忘归。
“忘归,怎么了?”
“这是第三个。”是鬼麒主的声音,“这样的你居然还想阻止我?”
云忘归在追查鬼麒主的时候受到袭击,头部重创。
前一刻还跟玉离经插科打诨,这一秒云忘归就躺在重症病房里了,接连发生的事情对谁的打击都很大。
“玉离经?”君奉天看见玉离经低着头,一言不发。
“离经……”君奉天把手按在玉离经肩膀上。
“一定有联系的,一定有,是我忽略了什么!是什么?”玉离经喃喃道,“下一个是谁?下一个……”
听见君奉天叫他,玉离经抬起头说:“义父,我很冷静,我现在必须冷静。”
大厅里,玉逍遥和君奉天为了玉离经住不住宿的问题各持己见。
“义父,我要住宿。”10岁的玉离经主动提出来要住宿。
“什么?离经,”玉逍遥拉着玉离经的手,“我们可以慢慢考虑……”
“我要住宿,玉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离经,你确定了吗?”君奉天问。
“是的,义父。”
“好。”
然后玉离经就离了好几年的家,直到大学毕业才搬回来。
“真好。”玉离经睡在小时候的房间里,这里的布设还是和以前一样。
本来君奉天已经做好玉离经回家后会有的种种反应,可是玉离经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跟着自己跑,和以前一样乖巧懂事。
“……义父?”玉离经楞楞地看着君奉天,这是长大以后君奉天第一次主动抱他。
“哎呦,小孩子不要看!”玉离经那天撞到的蓝发男子手捂着一个小孩的眼睛。
“what?what happen?”习烟儿好奇道。
“越骄子。”君奉天说。
玉离经听着习烟儿的英语,突然把所有事情都串联起来:“义父,忘归是在那里受伤的?”
“独角兽餐厅附近。”
“对了,对了,我明白了。”玉离经急切地问,“义父你有纸笔吗?”
“this?”习烟儿从书包里拿出纸笔。
“yes,thanks。”玉离经接过来,在纸上写着东西。
“怎么了吗?离经。”君奉天问。
“鬼麒主一开始就说要给我一份礼物,我却忽略掉最重要的东西,这份礼物是成人礼。”
“然后?”越骄子问。
“成人的英文是adult,第一件事是实验室纵火案,实验室是在杜鹃花路,杜鹃花azalea。倾池发生了车祸的地方那边有一个特别大的大丽花广告牌。大丽花dahlia。忘归是在独角兽餐厅附近受到袭击,独角兽unicorn。”玉离经说着,把纸翻过来,“映霜清老师是……”
“teacher!”习烟儿抢答。
“对,teacher。倾池曾经当过班干部,我没记错的话,是团支书。”
习烟儿看向越骄子,越骄子代答:“league branch secretary,记住了。”
“忘归可以说是我的下属,underling。”
“这代表了什么吗?”习烟儿困惑不解。
玉离经把这些单词的首字母圈起来:“tlu,adult。”
“那接下来是d,d开头的单词……”玉离经拽着君奉天的手往外走,“义父,快,姑姑有危险了!” daughter—in—law儿媳,席断虹是君奉天同事邃渊的妻子,玉离经记得邃渊和君奉天打过赌,输了就认对方当师父。师如父,长兄如父。后来嫁给邃渊的席断虹就叫君奉天义兄。
“难怪玉逍遥那家伙这么骄傲,走啦,习烟儿。”越骄子说。
习烟儿听到关键词:“玉哥哥要回来啦?”
“对,那个讨人厌的玉逍遥要回来了。”
玉离经连闯两个红灯,君奉天坐在副驾驶上也没有出声责骂。
l、l……这附近就有一个且席断虹一定在的地方就是席断虹自己开的面包店lemon tree。
在离面包店还不到十米的地方,那间面包店突然发生爆炸。
“来不及了!”
玉离经看见一辆黑色车子,立刻调头跟上去。
“义父,你……”
“我来开车!”君奉天抢过方向盘。
玉离经没有意见,君奉天把油门踩到底:“找出最近的路。”
玉离经连忙把安全带固定好:“左边,左边有近路!”
玉离经翻着地图:“他要去游乐园,义父!”
最后一个地方amusement park,他是想要故技重施!
君奉天的开车技术神乎其技,而且非常大胆,就抄最快最难走的小路。
果然在游乐园外面发现那辆黑色车,现在是晚上,游乐园没有开门。
玉离经和君奉天默契地翻过游乐园的大门。
“旋转木马,小树林,还有塔楼……”玉离经一遍遍回想多年前来过这里的回忆。
“我们分头行动。”君奉天当机立断。
玉离经负责小树林和塔楼,果不其然在塔楼上找到鬼麒主:“放开姑姑,不然我就开枪了。”
“你学聪明了。”鬼麒主把昏迷的席断虹绑着,“把枪丢掉,不然我就把她推下去,这次我可没有带绳子。”
玉离经把枪丢在一边:“放开她。”
“或许我们父子可以好好聊聊。”鬼麒主把席断虹放下。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明明我是你的父亲。”
“哈。”
“真冷漠,我好歹还救过你一命,把你放在草丛里躲过追杀。”
“那是你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离经叛道,这注定了你不是他们那边的人。”
“他的名字是离经辩志。”君奉天赶到。
“君奉天?啧,你这次倒是来得很快。玉离经,我给你的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如果可以,我希望亲手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这么恨我吗?”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君奉天打断鬼麒主的无聊挑衅。
“你们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们。”鬼麒主说。
“正合我意。”
玉离经赤手空拳对上经验老道的鬼麒主,可能落下风,但是再加上一个君奉天,情势立马逆转。
“我后悔了。”鬼麒主说,“我应该重点培养一下你的,真可惜。”
“去地狱后悔吧!”
“如果地狱有你们,那好吧。”
“什么意思?”
君奉天扶起席断虹,发现她的身上绑了一个炸弹。
“这才是我的目的啊。”鬼麒主得意洋洋地说,“玉离经你还太嫩了。”
“我认为你会需要我的帮助。”越骄子不知何时赶过来。
“帮大忙了。”君奉天安心些许,越骄子自称拆弹专家并不是浪得虚名。
“你可以在监狱里后悔一辈子。”玉离经对鬼麒主说。
“那我还是希望有人陪我一起下地狱。”鬼麒主挣脱玉离经的束缚,拖着他往后退一步,从塔楼坠落……
医院。
墨倾池,云忘归,玉离经并排躺着,画面莫名的诡异。
“离经,你命真大。”云忘归说,“居然还可以被树枝勾住。”
“我现在是残疾人,尊重我一下好吗?”玉离经啃着苹果。
“命真挺大的。”墨倾池赞同,“一死一残疾。”
“可能是我平时好事做得多,加上玉姐姐的保佑,自然是死不了啦。”玉离经说,“你呢,倾池?”
“我梦见雪儿说它饿了。” 雪儿是墨倾池养的貂。
云忘归笑得快岔气,玉离经也没好到哪里去。
玉离经突然严肃起来,鞠了一躬:“对不起。”
“那你请客吧。”墨倾池提议。
“我要点最贵的那家餐厅!”云忘归赞同。
“随便刷!”玉离经豪迈地把卡拍到桌子上。
“看来你们恢复得不错啊!”席断虹推开病房的门,后面跟着一大堆人。
“姑姑,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席断虹俯下身来拥抱玉离经:“你平安姑姑就放心了,你永远是我的骄傲,离经。”
古堡状的建筑物里面,橙发男子正看着报纸,身后传来脚步声。
“真是稀客啊,玉……”话未说完,男子胸口就中了一枪,不可置信地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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