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9月,一群十一、二岁天真烂漫的小孩子,走进了和平重点中学的大门,走进了初一(3)班。此后三年,这些孩子就在青春开始萌动的季节里,成长着、经历着、收获着……
那一年,我们有可爱的班主任“宝大叔”,她总是不厌其烦、喋喋不休地管着我们,像老母鸡一样把我们藏在她的翼下。忘不了她带我们晨跑遇雨后回到课室的一桶姜糖水,也忘不了晚自习像哨兵一样对我们的监视,用呕心沥血来形容“宝大叔”的付出并不为过。可偏偏,那个年龄的我们,多了叛逆,少了顺从,如刺猥一般,见人就“刺”!
忘不了刚入学的那一年冬天,将迎来和平中学成立65周年校庆。我们这群身子骨尚嫩的孩子,也不得不在劳动课上到河里捞沙、挑沙,每人二十担。河里的沙有限,滴水的沙很沉,通往学校的坡道是那样长,我们的肩膀实在是吃不消。于是校门口外变魔术,一担分成两担,小小年纪因此学会了耍“聪明”。
校庆的那一天,学校杀了几头猪,每一位学生都分到了一口盅煮熟的猪肉,漂着肥油溢着香。也许对许多干部子女来说,这不算什么,甚至嫌肥嫌腻,但对于班上的寄宿生来说,这是多么难忘的美食,因为他们平时常吃的,只能是家里带去的豆角干、黄豆,还有黑乎乎怪味道的“豆腐饼”。可就是这样的伙食,依然阻挡不了他们倔强长高的身子。
那时候的晚修前,我们都要齐声歌唱,唱的都是那时候流行的歌曲:《我的中国心》、《妈妈的吻》、《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无论你唱的好不好,是蚊子叫?还是喇叭鸣,都不要紧,没有人会笑你,音乐的旋律引领和丰富着我们的青春。当然,那都是台面上的歌,私下里,港台歌星谭咏麟、邓丽群、费翔的情歌,已势不可挡地攻占了我们的心,并为之痴迷、美梦不断。
那个时代,那个年纪,男女同学间虽不似有小学时的“三八”线,但世俗和害羞,仍然成为隔在彼此间的一层薄帘,彼此无交流。然而少男少女那悸动的心,却在默默关注着薄帘那边的他或她,虽还不懂爱情,但却知道了什么是爱慕。但奇怪的是,男女同学间总有人担着“地下党”的角儿,传递着彼此的信息,于是有了男女同学结伴郊游爬山的青春记忆,有了很多关于那一边的故事与传闻,还有纸条儿。
后来,年轻朴素壮实的“勇哥”,接棒成了我们的班主任,他带来了当时大学校园的文艺风。虽然他是物理老师,却在班会上教我们唱时尚的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路》。忧伤的旋律、异国的情调,带着我们感知世界多彩的文化。只是一群不知“情”为何物的少男少女,一唱到“爱人”二字,原来嘹亮的歌声,就似卡带一样,没了声。勇哥理解我们,于是,“爱人”改成了“战友”,我们的歌声从此不再卡带。
那三年,正处在改革开放初期的变革中,各种思潮齐涌。我们的生活不富有,可我们的思想很充实也很多元,有传统的红色根基,也有港台多元文化的浸润;有大量反思的知青文学,也有琼瑶的庭院深深和金庸的神雕侠侣;更有生于斯长于斯的阳明老先生关于知行合一的理学浸润,以及无法割断的乡愁。独特的时代和经历,成就了87届初三(3)班独特的我们。多少年过去了,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官有多大、富翁与否,都别忘了我们曾经一起走过的路,一起唱过的歌,甚至是一起打过的架……
多想再次拥抱你,为曾经的同窗和逝去的年华!�I��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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