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时候,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感觉是清凉啊。奇怪了,这立夏都已经过了,怎么还会夜凉如水?
车子下了东华桥,转弯的时候,望了一下右边的凤凰木,虽然在黑夜,入目依然是灼灼的一片片红。属于夏天的凤凰木原来已经开花了。
黑夜中的红,隐隐约约地跳动在一点点的绿色之中。对,就是一点点。凤凰木的每一片树叶由许多细细碎碎的小叶子组成,那一朵朵大红花便像是被细碎的绿色包围,极为华丽。
夏日蓝天白云下的凤凰木是最美的。就像文人笔下的岭南风物:“凤凰木开花红了一城,木棉树开花红了半空”。
凤凰木的原产地在非洲的马达加斯加岛,十九世纪末由华侨引入我国。而如今,两广福建和台湾,都有凤凰木的身影了。
凤凰木的花有五瓣,花色艳红,有一个花瓣则呈白色,耸起像凤凰的凤冠。它的花叶被形容为“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所以我们也它做凤凰花。
还有一个传说,说在以前有一个航海家经过一个海岛时见到森林中开得一片火红的凤凰木花,便误以为是森林起火了,所以凤凰木又名火树。
张爱玲笔下的凤凰木像是一片火:“它是红得不能再红了,红得不可收拾,一蓬蓬一蓬蓬的小花,窝在参天大树上,壁栗剥落燃烧着,一路烧过去,把那紫蓝的天也熏红了。”
在张爱玲笔下的凤凰木的叶子是“影”。《倾城之恋》中道:“广东人叫它‘影树’。你看这叶子。”叶子像凤尾草,一阵风过,那轻纤的黑色剪影零零落落颤动着,耳边恍惚听见一串小小的音符,不成腔,像檐前铁马的叮当。”
我觉得凤凰木的叶子比花还要美丽呢。
江门城中也有很多凤凰木,很多学校门口也种有凤凰木。无论在何地,只要有一棵高大的凤凰树在盛放,那火红的花,羽状的叶子,无论白天或黑夜,它就会是最瞩目的所在。
花园新村的山顶肠粉门前也有一棵凤凰木。
坐在凤凰木底下吃肠粉,碰上凤凰花开的日子,看着蓝天下的火红的一树繁花,听着耳边的鸟鸣,这简单的早餐也变得有格调起来。
可是,凤凰木的叶子又细又小,风一吹便纷纷扬扬如雪落下。肠粉很容易沾上了她那细细碎碎的叶子,不过,也只让人有那么丁点儿的不那么自在,拿起筷子,用筷子头夹掉碎叶,便笑笑继续往下吃了。
想起读小学的时候,校园里也有一棵凤凰木,凤凰木下就是黄泥地。它恰巧就在值日的公区,然后因为细细的叶子会混在黄泥地上面,无论我们怎么努力,总是扫来扫去也扫不干净。
凤凰木上还有一种小虫子,会拉着长长的丝从枝叶上垂下来,在半空中晃来晃去,摇摆不定,让人边扫地边头皮发麻。
可是,虽然那时候的凤凰木是我们值日生的畺梦,但为什么我现在看见这棵凤凰木,却觉得从前的那棵是那么地让人怀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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