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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那些日子

那些年,那些日子

作者: 屋岚素竹 | 来源:发表于2019-08-12 19:21 被阅读0次

    2002年9月,大一军训,我和G先生确定恋爱关系。

    那年,我20岁,第一次谈恋爱。我和G先生是初中同学,初三同班,前后排,几乎未曾有过交集,记忆里大约说过一两次话。

    那四年恋爱,我应该是矫情的吧。天底下任何事情都会排在G先生后面,可惜在他那里,似乎天底下任何事情都会排在我的前面,我一度怀疑自己是绛珠仙草再度转世皆为还泪而来。

    室友说,你不要第一次谈恋爱就奔着结婚生活去,处处为他着想,好像一辈子就认定这个人了似的,一辈子长着呢!她们看我的眼神透过一丝丝悲悯,因为她们都觉得,有着两片薄嘴唇的男人多半是薄幸的。

    G先生说,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见了,离开了你,一定是因为我受不了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深幽,看不见底。

    后来我才明白,他受不了其实不是因为我。爱情的世界很拥挤,怎么容得下第三个人,况且还是一个他一直自认为是兄弟的女生。他说自己是后知后觉。我却傻傻地无知无觉,总把一切问题往自己身上揽,等到觉察时,早已时过境迁,我甚至找不到发泄那两年憋屈的突破口。

    那年初冬,金水河静静地流淌,我们俩在夜色中相对而立。G先生说,我后天就去江城。目光透过我,踌躇满志。临行前一晚,他请室友吃饭喝得酩酊大醉,被人搀着回到我们逼仄的出租屋。没有留下一句承诺,他踏上了未知的征途。

    毕业即分手是个魔咒,最终也会降临到我的身上,我这样想着,把自己埋在工作和论文中直不起腰来,甚至没有一分钟的空闲去给郭先生打个电话。当职场的春天来临,我发现,原来人可以每天迎着晨光不自觉地嘴角上扬,即使有阴霾,一遇阳光也自然烟消云散。怀念,那段初次找到自己、为自己而活的舒心时光。

    如果不是G先生说,要么你来江城,要么我回绿城。或许我的余生就在绿城安度了。我总是习惯被动的。却又不愿意把一切归结为被动,世界那么大,我也想去看看。

    2006年7月1日,我领了本科毕业证,辞了杂志社责编的工作,把行李打包托运,一个人坐着特快列车。来到武汉,与G先生团聚。

    只是,远方总是在远处的时候才令人遐想与憧憬,当距离产生的美再次因为距离近而不存在的时候,我依然是在家静待归人的落寞女子。未归人总有来来往往的世故人情、江湖义气需要分身量度,而我的世界里只有未归人,以及桌上热了又冷的饭菜。这种死水般的生活到底被一个外来插曲打破平衡,荡起一圈圈涟漪,最终,复归于平静。

    那段往事,G先生很久都避而不谈。后来,G先生说,感谢那段往事,让他意识到我在他生命里的重要性。人大抵是这样,总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吧。

    2009年4月,G先生婉拒了公司钦点公派瑞士深造的机会,并果断辞职,用我们准备结婚付房子首付的钱,自立门户创业。至于要做什么,却还不知道。按照G先生的话说,他不适合打工(言下之意,适合当老板),机会总在路上(公司先成立,做什么都行)。

    那年,我27岁,依然在一家私企打着工,深受单位潜规则之害却敢怒不敢言,我的工资和奖金全部用于支援G先生日益肥硕的身躯和骨感伶仃的创业梦想。

    2009年11月18日,农历十月初二,全国很多地方发生雪灾,我穿着白色婚纱,站在G先生老家的院子里一遍遍地对着七大姑伯八大姨舅鞠躬行礼,即使套了秋衣保暖衣,外加毛领披肩和蕾丝手套,依然被冻得鼻涕直流。

    那年,我27岁,恋爱7年,“痒”过了,我和G先生结婚了。不过,领结婚证的日子却是2010年8月16日,农历七夕。

    2012年6月11日晚21:43,我在待产室躺了3天,阵痛了3天,可乐最终呱呱落地,6斤2两,比预产期提前了18天。顺产中的难产,他是被助产钳夹出来的,脑袋上鼓起一个大包。

    那年,我30岁,第一次当妈妈。

    羊水早破的前一天,我还在单位上班,四个月产假一过,我跨入了为期一年背奶族行列。每天晚上只有四个小时睡眠,还是分两觉。曾经吃米饭要一粒粒全部嚼碎了才能咽下去的我,学会了囫囵吞饭,每天吃饭都跟打仗一样。积奶、乳腺增生、肩周炎、颈椎及腰椎间盘突出……生活虐我千百遍,唯一对我仁慈的是,体重始终保持在孕前的90斤。

    配偶高高挂在云端,为母不得不强。

    2012年11月,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辆车。G先生创业3年半,启动资金耗尽,仍未见到创业的红利。考虑行动半径决定人生半径,我拿出积蓄付了车子首付,其余信用卡分期,助力G先生向“成功人士”进阶。

    2014年8月30日,历经第五次搬家后,我们终于住上了自己的房子。虽然购房再次花光了我的积蓄,还四处借债、按月还贷,被婆婆鄙视是“破房子”(二手房),我却已很满足。终于不用再搬家了,终于不用每次进家时候想一下“房租交了没”,终于不怕房东提前收房、我们被扫地出门了。

    那年,我32岁,孩子两岁,我们在武汉安家了。

    有房才有“家”,真正意义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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