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词人,也是书法家、画家、美食家,留下的成果不可尽数,留下的精神更是无比宝贵,他一生阅尽人生百态,尝遍人间疾苦,却仍向生活投向了主动积极的热爱。
他,便是苏东坡,让人越学越深爱,越学越心疼,越学越羡慕的精神“偶像”。
于事业,永葆勤政爱民初心。苏轼一生从政四十余年,虽官场履遭不顺,先后三次被贬,但他每到一个地方任职,都能体百姓之艰辛,尽自身之所能,解一方之所难,深受百姓爱戴。任凤翔签判3年,被同僚和百姓称“苏贤良”;任杭州通判,带领百姓治西湖、筑长堤,造就了传承千年的苏堤春晓,并写下了千古名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任密州知州,面对多年不治的蝗虫之灾,每天奔走在各县,带领百姓治理蝗灾;任徐州知州,亲临抗洪一线,想尽办法保住了徐州城;任颍州知州,组织开发沟渠,疏浚颍州西湖和清河;在惠州,他筹款在西江造桥、研究推广秧马技术;即便最后被贬到南荒之地儋州,他也为百姓传道授业,培养了海南第一位进士。若是升官到任,兢兢业业,尽心履职,那是职务牵引动力,而被贬任职,仍能积极作为,这样的精神追求,敬业精神,值得我们深思深悟。
于生活,终怀积极饱满热爱。苏轼的少年生活可以说是幸福美满的,有一个相对富裕的家境,有严谨施教的父亲、善良贤惠的母亲、无话不谈的兄弟。但自他入仕开始,幸运的女神似乎把他遗忘了,母亲、妻子、父亲先后离他而去,自己也因“乌台诗案”遭受牢狱之灾,而后便开始了被贬的仕途生涯,“逆境”不断向他袭来,而他对生活的主动性撑起了对命运的“死磕”——“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不念过往,不畏将来,珍惜当下。爱竹,便去种,“手植青松三万栽”;爱茶,便去研究,“从来佳茗似佳人”;爱吃,便去做,东坡肉、东坡饼、东坡鱼、东坡羹……;爱玩,便释放自己的少年心,“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于人生,追寻豁达超然心态。面对生死,泰然处之,面对逆境,积极乐观。在因“乌台诗案”入狱后,因儿子苏迈托人送了一条鱼,苏轼以为自己大限已至,遂留下绝笔诗“与君世世为兄弟,再结来生未了因”,坦然话诀别、留遗言;面对风雨,一首《定风波》“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多么的旷达;面对四处漂泊,举家多次搬迁,“此心安处是吾乡”,是最好的答案;面对功名利禄,感叹自己官场坎坷跌宕,看淡,才能坦然——“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于他人,怀抱利他行善品格。“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观天下无一不好人”是东坡的自我表白。他关心黎民疾苦,在黄州,邻境鄂州有弃女婴的陋习,他便想尽办法让鄂州知府革除恶心,拯救了大批女婴。他曾被好友章惇设计迫害,可以说,从“乌台诗案”,到被贬儋州,章惇多次从中作怪,心狠手辣。但到了晚年,在收到章惇之子“求饶”的信后,他不但诚恳的回信,不提旧恩怨,还写了专治“瘴毒”的药方送与章惇,这封信后来成了章家人的传家宝。“存善念、种善因、得善果”,正是这样一个个明亮的优秀品格,筑起了东坡的精神高台。
于自己,伤悲留在寂静深夜。群体中的东坡始终给人积极乐观的姿态,而独处时的他,却将无尽的思念、孤独之情融在了笔墨之中。中秋月圆之夜,一群人热闹醉饮之后,留下的是对子由的思念,“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被贬黄州期间,心中的苦闷无人诉说,唯有在深夜将自己的孤独写进词的血脉——“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凄凉至极,却又平静淡然;在密州,妻子王弗时常走进苏轼的梦里,梦醒后,只剩无尽的思念与悲伤,“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越读,仿佛越能触摸到苏轼对妻子念而不得的“绝望”。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问汝平生功业,黄州惠州儋州”,寥寥几句,自话生平,将自己一生的功业归于三次被贬之地,也许,正是这样独特的视角,才能让他辩证的看待福与祸,才能一次次在挫折中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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