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北》

                     

      有人曾问我，什么是三北，我没有正面回答。你喜欢大西北吗？我说：至死不渝。

      是的，三北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它来自于一首歌名，全称是《父的三北》，一首讴歌信仰与土地的歌曲，出自郑钧，最让我心境难平的仍是那几句：

我出生在这 个地方

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会死亡

用啥形式，在啥地方

没人知道

但是不管咋样

请把我的头颅

面朝着那个方向

让我的魂魄飞回

先人们睡着的塬上

      每当这样的旋律响起，思绪就飘向了北方。大西北，一片神奇的地方。这么多年，辗转四川、上海，故土西安倒成了人生的车站。这无疑是一种情感上的遗憾。

      比起沿海，我更喜欢西北那片地方。可能因为一本书，一首诗，或着一些人。其实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心静了，在这喧闹的城市里，很少再有人谈论起关于一座幽静的雪山，或者关于一条澎湃的河流。人们常说初心不改，但我常常不知道初心是什么。我只是觉得，它应该是很神圣的，或者很庄严肃穆的。它像一种情怀，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向往。它更像是薄薄的苔藓或地衣，在高耸的山顶沉睡，不能被打扰。但心里却深知它的存在。

      长在山川，生于河流的人，我想，难免都有对平原，对大海的向往。但是如果能像候鸟一样飞去又归来，那便是一种欣慰，因为我深知：不是所有的候鸟都能如期而至，有的抛尸荒野，有的不见天际。事实上，山川、河流，它更像是一种烙印，标记了肉体，丰富了内心。有时候，我甚至庆幸，生于高山，长于河流。它是地里的坐标，也是乡愁的归宿。往往心陷迷途，却都能看到日照金山。

      对于西北的记忆其实并不多，远远比不上成都或上海。朋友说我会迷路，我也不反驳。是的，在高楼林立的长安城，我更像是个过客。没有感受那亲切的方言，没有看够那夕阳下的城楼，就已经又踏上远去的征程了……。

        当然，讲了这么多，“三北”是什么，我想除了是对那片土地的热爱，还有对故人的勉怀。在这纷乱的城市里，在那琐碎的工作中，生活其实不止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可以谈论高山，可以谈论溪流，只要那颗心不死，热情便永存。

撑一条船，

我要离开岸边，

去黄河的上游，

勇往直前。

我要目睹中山桥的延绵，

还要寻找黄河澄清的界线。

倘若有幸，

我将越过高冷的祁连山，

我将见到梦中的三江源。

当经幡带着思念，

飘荡人间，

那时你将懂得他的心愿。

如果可以，

请为他种下一朵雪莲，

开在无人问津的山巅，

虔诚的人们，

都来纷纷拜见。

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