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环卫老人

文/飞不高的蝴蝶

你蜷在街角

像一粒尘埃

卑微到土里

身旁，你的三轮车锈迹斑斑，喊了好多年的累

车上，纸板箱泡沫箱，挤挤挨挨，装载着你

从凌晨到深夜

沉甸甸的汗水

霓虹灯在你光秃秃的头顶闪烁

比天上的星星还多、还亮、还幸福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你身边

鱼贯而过

对街烘培店的面包香，丝丝缕缕、小心翼翼地飘街过市

一切，与你无关

你不是今晚的风景

你不是

璀璨的霓虹灯是，川流不息的车流是，林林立立的店铺是，人群的欢歌笑语是……

唯你，什么都不是

但你，用粗糙的手用沉重的暮年成就了——

整条街的风景

和

今晚的风景

深夜街角的环卫老人

打你身边走过

一枚垃圾紧贴在我手里

以十一分的虔诚

去寻找它的归宿

默默祈祷

你，一定要比臀下的垃圾幸福

也有好的归宿

在这璀璨的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