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略带一丝寒意,我哈了一口气在窗户的玻璃上,淡淡地升腾起一些白雾,一会儿又散去,轻轻地,转眼间就消散的无影无踪。
有些事情的发生也如这自己哈出来的白雾,虽然真实而美丽,然而却缥缈而短暂。曾经的浪漫,终究会过去,变成或痛苦或甜蜜的回忆……
初夏的一个晚上,我认识了阳,他跳上了我的QQ,我们开始了第一次的聊天。最初,我看上了他空间里的文章。他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一个把自己点滴生活纪录下来的男孩子究竟是什么样子,一个从河南考上上海大学的男孩子有着怎样的不同,想和他聊聊。后来他就成了我的好友,我也才明白他加我好友的原因。说到底,我们是因为像而结识了彼此,他以为我是他的前女友,而我以为他很像生活中的我。
就这样,我每晚都在QQ上等他,有心无意地等他。而他,似乎也知道我在等他,所以几乎每次都如约而至,仿佛和我有着某种约定。我们匆匆地相识,匆匆地相聊,匆匆地认识彼此,匆匆地互生好感,什么都是匆匆的,简单的如同一杯清茶,任茶叶漂浮直至沉淀,摇晃的心总有一天会安定下来。他说,“你是我心动的女孩”,我的心头划过些许甜蜜,傻笑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喜欢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道,还有那种男人独有的硬气,坐在他的单车上,趴着他的背,异常的满足。偶尔他会放慢速度,腾出一只手紧握我的手,他掌心传来的温度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妙感。我们飞驰在肆无忌惮的街道上,开心地笑,灵魂敞开。他给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很奇怪。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喜欢他的文字就喜欢上了文字的主人。我连思考也没有就答应他的表白。
爱情更是突然飘来,又仓皇逃走。晚上到了家,打开电脑,登录QQ,幻想着那个熟悉而陌生的号码能突然闪动,然后发来一个笑脸,可是出现的是一片死寂。没有他的QQ,仿佛失去了生命,我无所事事地游走在午夜热闹非凡的网络上,留着无聊的只言片语。此刻,心里空荡荡的,键盘上流淌出来的文字,浸润着无边无际的寂寞。阳,你在哪里,为什么不上来呢?你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你不知道我会伤心吗?
爱情的到来突如其来,同样,爱情的远逝也是如此。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独自舔舐伤口。我还太幼稚,居然会伤,为了这别人眼里虚无缥缈的爱情。我开始换一种发型,哪怕只是一点点毫无干系的改变,至少能提醒自己,生活的方式有所改变。不应该记住的人和事就该忘却,否则平添的只有痛苦。这些大道理我都懂,只是逢到行动了,总觉得力不从心,这是我天性中的软弱,秉性中的弱点。
突然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题目是像吸毒一样恋爱。有的女人就是这样,嗜恋爱成性,很容易陷入一场恋爱,也很容易拔出来,分分合合只是时间问题,她们对待每一场恋爱都全心投入,而在结束时也干净利落,就这样周而复始的恋爱。而我偏偏做不到,抑或是暂时做不到。
曾经说过的话,已经烟消云散,稍许的刻骨铭心,在分手的刹那支离破碎。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轻松的忘却,可以好聚好散,但最后发现根本不能,回忆真的是一种累赘,把人压得透不过气来。那些如烟花绽放般短暂而绚丽的快乐,至今仍温暖着我的心,记得他说过他会好好疼我的,我们是不会分开的。那些烟花结束后的永久黑暗,至今仍让我心痛和不舍,记得他说过,我们还是算了吧结束吧。男人的承诺竟如此可笑而脆弱,我能怎么办?我只是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忍不住当着他的面哭了。而他,竟然冷漠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彻底的心寒。一直以为他是个说话负责的男人,可承诺的破灭却又如此的轻描淡写,我没有向他索要原因,一切的原因也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也只是这个结果,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质问原因不是一种徒劳吗?
相对来说这阵子过得比较空虚,感觉上似乎距离正常的大学生活很遥远,我的同学们依旧忙碌活跃在各自的舞台上,他们不会注意到我落寞的眼神,这也不错,我不会招来别人无谓的八卦。我开始让自己忙碌起来,每天不停地行走我生活的城市,一遍又一遍走过那些熟悉的街道。我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在逃避什么。我甚至想,如果这时有人带我走,我一定欣然接受。放逐灵魂,让疲劳代替无谓的忧伤,削弱脑细胞的活跃,抑制对阳的思念。然后闭上沉重的眼皮,等待他的模样慢慢模糊,直到消失。可是当下我却做不到忘却,只能靠时间来冲淡这一切。很多个深夜我都习惯性的醒来,开灯,写日记。这个时候,阳一定已经睡了,他是说放下就放下,务实而理性的男人,时刻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放掉一切。曾经,我被他的理智所吸引,现在,我又恨这种理智,我也有理智的一面,只是常常抵挡不了急速涌上来的思念。我开始学着真正淡忘一些东西,比如和他在一起的记忆。有些事,发生就发生了,有些话,听过也就算了。已经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触动我的神经,这细水长流的平淡日子足以抚平焦躁的心情,只是淡的如水般的喜欢,绵长的叫人无法彻底根断。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这份实质上并不坚固,甚至谈不上完整的爱情,在我这里竟有如此大的生命力。有朋友说,是因为我之前没正经谈一次恋爱,也有人说,是我天性太傻,太天真太好幻想。或许我真的不是他想要的那种女孩,我们注定走不到一起的,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并不是相爱就能走到一起,必须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能在一起。阳也许是那个对的人,但终究出现的不是时候。我和他的生命轨迹并不尽然合拍,即便彼此之间多么的默契,仿佛上辈子就认识,注定会在这辈子相遇,也只是擦肩而过,空留一些微妙的感觉。
想通了,也就释怀了。我只是失恋了,没什么的,真的!就像发了一场高烧,烧退了,眼神有些恍惚,四肢有些无力,反应有些迟钝。然后,慢慢的我又能正常的生活了。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别忘了爱自己,否则失去了爱情,你同时也失去了你自己。我想真正的爱情应该像爬山,两个人携手一步步地往上爬,享受到达峰顶的兴奋与喜悦,观赏日出的壮观与美丽。然后再携手一步步地往下走,感受回到平地时的那份宁静温馨与踏实,欣赏日落的余晖渐渐远去。或许,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
爱情勉强不来,一方一旦转身,即便你感化了上苍,也挽救不回他的心了。即便感动了天感动了地,也感动不了他。即便他也被你感动了,或许得到的那份感情又不是自己当初想要的了。有分寸的争取,如果不行,就别再坚持,何必伤人伤己,弄得遍体鳞伤。再回忆和阳的点滴,因为距离的缘故,我们在虚拟世界的沟通要远远多于在现实生活中,这份主要靠电话、短信、上网聊天维系的感情在现实面前的确不堪一击。
我想经历了这次分手我成长了不少。很多时候,长大是一种痛,是趟过悲伤和挫折后的历练。人不能因为失意和沮丧就把自己处理的一团糟,要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方向,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想要什么,坚定地往前走,可以停下来欣赏沿途风景,但不能回头。 仍然要相信感情,无论亲情、友情或爱情,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温暖。被人背叛了也不怀疑感情,只是提防背叛自己的人。原谅和宽容是美德,不是软弱。相信自己还有爱的能力,相信爱我的人会在前面等我。好好学习,是一个学生该做的事。好好美丽,是一个女孩应有的情怀。好好快乐,是任何一个人都应该得到也可以得到的生命感觉。
我希望身边的朋友都是善待自己的天使,因为没有理由让自己年轻的生命呈现出黯淡的色彩。而有的爱情就是那清晨花草上的露珠,悄无声息地来又不留痕迹地走。所以,与其枉然地追逐,不如放手,遥遥地祝福!
2007.11.26 征文比赛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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