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的内心每每颇不宁静,前天晚上跟朋友聊天的时候,聊到关于女性的话题是很敏感的,那天晚上我夜不能寐,一股回忆的洪流骤然涌上我的脑海里,我试图不去想,半小时后我就放弃挣扎了。
中学的年纪是青春梦想的年纪,绿荫的香樟树铺盖着沥青的道路,爱做梦是每个中学生的权利。那一年是我的初三,升中考紧张的气氛弥漫着校园,而我只是个懵懂无知爱学不学的艺术雅痞。班里有个女生,人长的特别的丑,坐在我旁边的右上桌,她叫清,是我老家村里的,老家是个几百年历史的大村子,很讲究宗族观念,出门在外不管是不是有亲戚关系都强调相互帮忙的宗族观念。十六岁的我并不知道什么叫宗族观念,我只知道女生是否长的漂亮,讲话是否悦耳动听,擦肩而过飘来的香味是否沁人心脾。勇是个学习成绩优秀,讲话特别贫的同班同学,他经常在我们面前开女生清的玩笑,说她讲话的声音特别愣,跑步的样子特别像赶驴进城,时常把一帮男生逗笑。慧是我的前桌,是我中学两年的同学,我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姐姐一样看待,她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是男生都想娶回家的一个女生。某天晚上学校组织在操场上放电影,我和慧一起去买零食,路上我和她聊了很多,她跟我讲了关于清的事情,我从慧那里得知清是个很不容易的女生,她从小学就开始被同学嘲笑和冷落,仅仅是因为她的长相少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她变得越来越尖锐而伤人自伤。
中学毕业后,父亲问我拿到毕业照了没,我给父亲看自己的初中毕业照,他上下扫了两眼,突然问我说这个女生不就是老家的清吗?我如是回答说是的,父亲告诉我说其实这个女生他知道她的事情,清是一个弃儿,她母亲是个瞎了一个眼睛的女人,她父亲是个患有残疾的男人,这对夫妇见她可怜便收养做了自己的女儿。父亲是个粗人,我知道他感慨万千只是奈于羞涩而无法多言,再后来我高一的时候父亲问我说还记得初中同学清吗?我说知道啊,怎么了?父亲说她跟了一个50岁的做木匠的老头,我内心是很震撼的,要知道那时候我们还不到20岁,而她却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
六年后再回首往事,深夜想起这位名叫清的女生的人生经历,泪水如同洪水猛兽般把我淹没,我哭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伟大的情怀,是为自己当初是如此的愚蠢和为她的人生经历感到怜悯而默默的坠泪。男人总是要经历的事情多了,才会对人生中的很多事情有些许的领悟,尘世间没有一种痛是单为一个人准备了,人世间有多少的屋檐就有多少的欢乐就有多少苦痛,而或许我们只是出生在一个不漏水的屋檐下呢?而我们需要做的是去感恩,感恩生活,感恩双亲尚在,我们仍可以在父母面前像儿时那样无二的亲昵,油光可鉴的脸上是如此天真无邪阳光般灿烂温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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