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学校的体育运动会上,带病参赛的儿子收获了一枚三等奖,实现了奖牌零突破。前几次运动会预选赛后,儿子总说他短跑第三,不如他的反而被选进正赛,他却落选。这一次,他尝试“田忌赛马”的办法,避开了跑步这一项,选择了定点跳选,果然摘牌。
下午放学时,在校门口正好碰见儿子出来,胸前挂了一枚奖牌。我说:“哇哦,得了一块奖牌啊。”儿子很腼腆地对我笑了一下。只是因为我着急着进学校开会,没及好好表扬他。开完会很晚,我刚进家门,正碰上儿子和他同学出去玩。等他从广场回来后,又头疼眩晕得厉害,直接上床休息了。
如今,我坐着桌边,戴上耳机,听着班得瑞,才想起还没有对他今天的努力而发出自己的声音。
前段时间因为没有照顾好,他的身体一直处在病态,总是喊头晕。医生检查后告知是前庭神经炎,所以,一直在服着药。学校原来在上周三召开运动会的,因数天气延后了一周。儿子在得病期间多次询问,会不会运动会不能如期举行啊。到了今天,尽管仍有些头晕,但还是准时出现在了操场上。这种自律的精神本就值得鼓励的。
儿子服药很有意思。自第一次打预防针起他就没吭过一次,像是没有痛感神经一般。在其他孩子们声嘶力竭地挣扎时,不足三岁的儿子端坐在小板凳上,看着护士阿姨扎针或抽血,镇定得像是一个看客。我在旁边特别自豪,全程只举着药瓶就可以,完全不用拿出杀猪一般的麻烦劲按住孩子。
其实,我对儿子是极为佩服的。听母亲说,在我小时候她最怕我得病,因为一旦打针就按不住我,有几次把扎进屁股的针都给崴进肉里,甚至有一次把粑粑拉到了医生的身上。25岁时一次常规验血,医生在我食指上扎针取血,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是真的跳起来),把医生都给吓着了。那时跟妻刚认识没多久,她在旁边也吓了一跳,到现在她还拿这件事取笑我。
对儿子还有一件极为佩服不已的事儿。当时,我在地下室找东西,听到儿子叫了我几声,我没有听清楚,等过了几分钟进了家门后,才吃惊地发现,儿子拿着消毒的棉棒给自己的左手清理伤口,而地上流了一串血,自厨房一直到小药柜旁边。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拿菜刀切苹果时,不小心把手给切破了。彼时,儿子刚五岁。后来我自己不禁想道,儿子这是要当医生的节奏啊。
说来好笑,不怕针的儿子却对口服的药却极为抗拒。在得病这件事儿上,儿子与我正好相反。他除了甜味的液体和小颗粒的药能混在水里顺利服下之外,对于药丸,不论大小,每次吞咽都是极为艰难。到了儿子六岁的时候,一位女医生给开了一些药丸,她在听到我们说孩子不会服的情况后,瞪大了一双好看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们好一阵,恨铁不成钢地说:“这么大的孩子,完全可以服下。你们不让他吃,永远也咽不下。”好吧,我们记取教训。回到家,妻极有耐心地教授儿子服药丸,终于在尝试了数粒之后,成功地咽下第一颗药丸。
如今,儿子很配合,到了服药的点,不用我们催促,会自觉地倒水、取药、服药,熟练得像一个战士在做每天的勤务,平常得像一个护士安排自己的病人定时服药。
儿子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我只能等待明天儿子起床之后,告诉他:
儿子,爸爸为你感到自豪!在关键时刻,能顶着身体的不适,坚持到底,突破自我,这就是最大的成功。
2018年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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