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始元年到地节二年,刘病已即位已经六年了。这六年里,他虽然是皇帝,但他还不能完全自主做决定,有什么事还需要跟大司马大将军霍光的商量,这名义上是商量,实际上是需要得到霍光的点头才行,否则他刘病已的决定是不能执行下去的。
这对于一个心中有抱负的皇帝来说,是很窝囊的事,可碍于自己初来乍道,手上并没有真正的权利,说不上话,也只有忍了,还好大司马大将军并无二心,所想所做都是为着大汉朝。
现在,大司马大将军去世了,这大汉的政权也该回到皇帝刘病已的手上了。可是,权利这东西,哪里是菜市场,说拿回来就拿回来的?自古,权利的变更都伴随着腥风血雨。成王败寇,刘病已知道,他必须要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切不可急于求成。
首先是大司马一职,现在空出来了,必须要有人填补,何人合适?此时由刘病已提拔起来的魏相给皇上上了一封封事(密奏):现在大司马大将军去世,陛下一定要弘扬恩德让天下人放心,大位不可长期缺,以免官员们觊觎。目前内朝第一人就是车骑将军张安世了,他从汉武帝朝开始任职,忠心耿耿,勤于政事,且常常参与大将军的筹划大计,因此,张安世是大司马大将军的不二人选,再找不出比他更合适的人了。
汉宣帝刘病已看了奏章后觉得很有道理,便下令让张安世继任大司马一职。张安世收到诏书,吓得冷汗直冒,立马面见圣上推辞:“臣自认能力不足,不足以胜任大司马一职,请皇上保全臣的性命吧。”
皇帝心意已决,将军不必推辞,于是一道任命书下达:拜车骑将军张安世为大司马车骑将军。这算是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任命了大司马,沿袭了霍光时候的政策,同时又没让张安世的地位过高,一手遮天。这任命,让张安世更加诚惶诚恐,作为走过三朝的老臣,这点儿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当然懂得刘病已这任命的深层意思,皇上这是要亲政,要收回权利了。
张安世毕竟曾是霍光的手下,现在由他来继任大司马一职,原来是霍光亲信的官员们也就安定了。只要霍党权利还在,他们的利益就还是稳定的,而表面平静下的暗流涌动,又有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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