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特别的日子要用文字记录下来,好让多年以后的回忆有一个载体,也好让看文字的人知道曾经经历的过往。
这篇文字,我选择流水账一样的具实呈现。如水的日子总有波澜,但最终都会随着季节的溪流渐行渐远,带去不可知的远方。
不知道远方有没有想象中的迷人,但愿吧。
阴沉沉的12月18日
是晴空洒满窗台的日子。琬儿在画画,我和小荀在我们搭建的小世界里玩。
只一会儿,小荀就要拽着我睡觉。她刚起床才不过俩小时,我以为她要闹着玩,索性就和她躺倒在爬爬垫上。
可她真的睡着了。我把她抱到床上她都没醒,一摸脑袋,才发现热了。
这个特殊的时候,我也摸不着头脑了。怎么想都不可能先是她啊。她一直窝在家里。不应该先是我嘛,我都嗓子疼加咳嗽三天了……
小荀热得很快,睡着的时候老拿手摸肚子,我才发现肚子的温度烫的吓人。等她热醒了,我就扛不住了,赶紧给她吃了退烧药。
小荀长到四岁,这是她烧的最厉害的一次,反复烧了五次。热度一上来,她立马就蔫了,小嘴全起了皮。
家里的退热贴没了,药店里也没有。不过就是有,她也不让贴,除非晚上她睡着了。我只好用毛巾沾温水给她擦一下。
有时候,她被热醒就会哭。我只得抱着她睡。看她烧的样子,很心疼,仿佛又回到了襁褓中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但孩子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一旦退烧了,就跟没生病一样,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第二天下午,吃药后她睡了一个多小时,出了一身汗,然后真地就精神抖擞地玩到了零点四十。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可能要表达她大病痊愈后的兴奋。
其实我陪她生病这两天,嗓子和咳嗽都加重了,当她睡下之后,我真有种虚脱了的感觉。
12月20日
虽然特别疲惫,我还是按时起了床,因为要去单位值班并处理事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办公室,就咳嗽地厉害,猛喝了好多水,就开始各种忙乱起来。
也就是刚十点多,琬儿打过去电话,带着哭腔说难受,眼睛很热。我问爸爸呢,她说出去买东西去了。
好吧,有个心大的爸爸,孩子们就很自强。琬儿按我说的自己先找来温度计测量。
真没想到会传导的这么快,小荀才刚刚好,琬儿就接上了。
十一点半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说小荀还没醒。嗯,她需要好好修养,估计怎么也要睡回来。
琬儿烧到39,就吃了药。暂时没事,我又安心工作了,只是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发冷。
我把能找到的三床被子都拿到了办公室,再加上羽绒服,成功地把自己包成了个小球。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身上暖了。
继续处理事情的空儿,同事隔空找了温度计给我,一开始我还不肯量,觉得身上不冷了,没大事。还是同事有经验,非要我试试,结果就到了38.5。
有点出乎意料。我觉得自己没那么脆弱,就一直把事情处理完。准备要回家时,才记起我是骑单车去的。
为了保存体力,我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还是睡不着,索性十几分钟后出了办公室。
是轻飘飘的,走路和骑车都是龟速。回到家时,就出汗了。可能是吃退烧药的缘故。
回到家里,发现她俩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电脑。小荀的表现还可以理解,可发烧的琬儿怎么看都不像。果然,孩子就是神奇。
我已经浑身没有力气,直想倒下了。可小荀哪里肯放过我,我就硬撑着陪她吃饭,画画,一直到十一点半睡觉。
和孩子一样,妈妈也是个神奇的品种,为了孩子,一切都可以。
等她睡了,我和琬儿又烧了起来,为了避免晚上难受,我俩又吃了退烧药。
琬儿一会儿就睡熟了,可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明明难受得紧,可怎么都不行。也可能是加重的鼻塞和咳嗽,一晚上不知道醒了几回。
快晴了12月21日
早上起床后,已经失去了对温度的感知能力,但感觉应该不热了。我和琬儿用体温计测量,果然褪去了。
我俩小手一击,有点欢呼,感叹这株也没那么可怕嘛。没高兴一分钟,他就跑过来说自己也烧了。果然无缝衔接。
想着孩子们已经安全渡劫,怎么也要买点水果庆祝下,也不单单为庆祝,家里存粮慌了。
好吧,我乐观的有点早。可那会儿,我觉得我有义务去给家里储备,就包裹了下出了门。
其实体力还没那么足,下楼的时候还觉得有点累。想着水果市场那么远,还要拿快递,就骑了车去。
等我大包小包把东西运到家里,我也气喘吁吁了。但我只是小小地休息了一会儿,就投入到家务中了。谁让我们家壮劳力都一起烧呢,我得撑起来不是。
下午两点多打扰卫生的时候,又感觉身上冷,还真又烧了。这一烧,就把自己彻底烧没脾气了,用大家都用的那个词,就是烧的爬不起来了。
没有办法,我又吃了第三片退烧药。我也顾不上陪小荀了,实在是体力不允许。就让上完网课的琬儿拿出电脑陪她看动画片。
小荀只有在看动画片的时候会不理我。我就结结实实地躺在床上等退烧。
五点多的时候,感觉恢复了些体力,果然又褪去了。
我想说,其实是我俩一起在烧。他烧到39也不吃药,声称要用充分利用自己的免疫系统。
晚上琬儿的作业是两张卷子,家里还没打印机,给我们的就俩选择,一个是出去打印,一个是不做了。
看着琬儿很为难的样子,我咬咬牙还是出去了。反正都烧成这样了,再厉害又能怎样。
又是龟速走去打印室,回来继续准备晚餐。
当我站在厨房里扶着灶台等饭好的时候,小荀非要找我抱,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放过我的。我还是给她搬过去凳子,好减轻点儿重量。
其实那会儿我已经是在硬撑了,特别盼着小荀赶紧睡觉。可即使白天没睡觉,小家伙也还是到了十点半才睡着。
陪她睡的时候,鼻塞难受地真想割下来,关键是我胳膊的姿势完全由小荀来命令,因为每晚她都要枕着我胳膊睡的。
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安安静静地生个病就好了。没有孩子在身上扭来扭去,没有孩子不停地要听这个那个故事,可我怎么就把自己过成了这个样子……
又是无法成眠的一夜,嗓子疼得不行,咳嗽起来肚子疼的厉害,只能小心翼翼地咳,还怕把她弄醒。
夜里的时间好长,我醒了好多回都不见天亮。
天晴了12月22日
隐约记得快天亮的时候,自己睡着了。是被琬儿的手表闹钟震醒的。
发现自己又是一身汗,这至少说明没有再烧。只是竟然起不来了。是我太任性了,我错误地低估了这株的能量,好吧,我被打败了。
小荀是十点多醒的,醒来后看到我躺在沙发上眯着眼睛,就要抱,不由分说就凑过来。
还好她在先,不然后果得多严重。
我不在家的时候,她是可以安安静静自己吃饭的,可我在家,一切都变了。她要坐到我身上,让我喂。
可那会儿,我狠心拒绝了她。我说妈妈生病了,没力气,你自己吃。可她感觉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哭。
他过去把小荀带到餐厅,我躺在卧室,只听她哭得声嘶力竭。
小荀啊小荀,当你长大了看到我留下的这些文字时,你会怎么想?会不会怪我把你娇惯坏了?或者你压根就觉得孩子在妈妈面前就是如此?
不管怎样,上午我还是睡了一会儿。等到体力恢复了些,我就搬了椅子在阳台,小荀顺势坐在我身上,嘴里说着晒太阳。
琬儿在上课,我和小荀就坐在阳台上。
玻璃关闭地严严实实,丝毫不透风,所以那晴空里的阳光便显得格外刺眼,格外热烈。我眯着眼睛,感觉睁开都很费力。
仅仅四天的时间,可怎么这么漫长。我盼着时间能走地快一点儿,盼着可以自由地去迎着风……
会好的,一天会比一天好的。希望明早醒来,我不会像此刻这样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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