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是借题,蒋方舟在2013年出版的文集上曾经用过,只是觉得刚刚好。
在二十一岁生日的前一天,朋友说肯定照例有一篇长文,我说是啊,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但这一晃就一个月过去了。
家乡的大生有两种说法,一种是逢0,一种是逢1,这么算,也算是一次大生。我偏爱前一种说法,因为在数字序列中0代表结束,而1代表开端,任何东西结束要容易得多,但结束后再重新开始却很艰难。
20岁之前,每一次生日都异常激动,没有特别的过生日习惯,只是心中有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似乎过了这一天就会有些什么不同似的。20岁之后,却不再想过生日,就如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有些事是年岁增长也无法改变的。我喜欢看一头白发,不论是与岁月共老的奶奶灰,还是巨压下的少年白头,一头白发就像是沧桑的具象,与世间可变与不可变妥协的契约。
有时候我们总是被安慰或者自我安慰,当你几十年后再来回望现在的挫折,你会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用六十岁的心态来要求二十岁的人,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就好像你不能要求一个人用蛇的眼光看世界,除非是人蛇同身的女娲。
2016.6-2017.6整个大三生活就此终结,3/4的终结。这一年里,第一次开始有了比较明晰的规划和对未知未来的恐惧,在不安和前行中寻求平衡点;这一年里,又遇到了一些有趣的老师有趣的人有一些有意思的观点;这一年里,遇见了一些美丽的城市美丽的景;这一年里,有开始也有结束有人来也有人离去。可能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安全感的人,只能通过不断新事物去取代固有事物带来的不安。
这一年里也喝了不少毒鸡汤,毒鸡汤这玩意就像金毛狮王的七伤拳,伤人先伤己,要想武装自己就得先用这些黑色幽默来戏谑自己。能坦然面对毒鸡汤只不过是接受“你终将平凡”的一个过程,这很难,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为成为“伟大的人”而生。能直面自己的平凡比拥有远大理想更难,那意味着你要承认自己的不完美,认可自己的失败,了解自己的天花板,才能客观的去评价自己,制定计划。我从不觉得毒鸡汤只是一种亚文化,反之这是对主流文化的一种挑战,在繁杂的鸡汤文化和成功学中从感性走向理性的过程。
我最讨厌一种故事,xx通过xx取得xx成就,结论就是你只要xx也能取得xx成就,多么可笑,我们总是提出一个观点,用“科学”的方法去分析,然后用事例去佐证,然后选择性忽视其他可变因素来满足自己的解释。可是人生是一个多么复杂的系统呢?我们用一个虚妄来满足自己的幻想时,就需要用千百个更高的虚妄来维持自己的幻想,直到有一天泡沫幻灭。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
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
我有好多奢望
我想爱,想吃
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
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人一天天老下去
奢望也一天天消失
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
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
什么也锤不了我
那一天我也21岁,愿你在平凡中有不一样的生活,待到60岁时,再来给我讲讲你平凡的故事,光怪陆离的梦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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