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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又怯懦的一个人

倔强又怯懦的一个人

作者: 吾心安处 | 来源:发表于2022-04-08 19:17 被阅读0次

    2022年3月26日,星期六,夜。我在书房正打算关上电脑、准备休息。

    前两天,出版文集的申请报告区纪委有了书面批复,核心内容就是同意,一个梦想不久之后就可以实现了。

    整整迟到了五年。2018年就整理好了70篇文稿,《故乡的滋味》,书名,如我的文章,朴实中透着乡愁、乡情;请市作协的管国颂老师写了序——《唱出故乡滋味的歌者》,万余字,可见老师对我的器重与关爱。按照规定,身为区政府副区长,出版文集需报组织批准,当时,区委主要领导将我的出版申请报告签给区纪委拿意见。纪委的相关同志似乎找不到此类问题的明确答案,就套用了一个文件的有关意见,于是,颇为谦逊地到我办公室解释了一番,最终没有答复、不了了之。我也挺想得开,不出就不出吧,反正以后总有机会,最不济是到退休的时候吧。江苏文艺出版社(凤凰集团)比较大度,对于签好的合同未能履行并未收取我的违约金。

    这几天抽空将全部文稿再审阅一遍,然后就交稿、完事。

    “有电话,你快接一下电话。”老婆在房间喊我。我的手机放在房间充电。

    我下意识看了一下手表,12.10,准确说是凌晨0.10。

    这时候的电话,会是什么急事?今年一月份换届前,我在区政府任职,深更半夜有电话是常事;人代会之后转岗任区人大副主任,急事就少了很多。

    连忙跑过去,未拿起手机前先看了一眼,是区委李书记的电话,这个时间一把手来电话,肯定有重要的事。

    “李书记您好!”

    “韦区长,哦,韦主任,有项重要的工作交给你,是开发区高速出口的疫情防控工作,那边专门设了一个管控口和查验点。原来是政协季主席负责的,工作已经开展了几天,由于她父亲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我们将她调下来。你做事认真、有章法,交给你我们放心。”书记告诉了我工作任务。原来负责这块工作的季主席,是区政协副主席,今年换届刚刚提拔上任的。她父亲身体的确不好,印象中中风有三五年了。

    “我明白了,书记。那么港区开元曼居酒店隔离点这一块工作交给谁呢?”从3月18日开始,同样是书记安排的,我已经负责一个疫情防控隔离点的工作,那里安排了300个隔离人员,两幢楼两套班子在运行,由我负总责。

    “那边另外安排人员。你马上就到开发区高速出口查验点上来,沈主席(区政协副主席兼区政府办公室主任)在那边等你,他会告诉你工作内容与流程。你现在就过去交接,明天早晨正式上岗。你下一阶段工作任务就是这个,会有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书记放心!我现在就过去。”

    接完电话,我赶紧换衣服。外面气温还较低,必须穿暖一些,“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个时候此话更是真理。

    “工作任务一定会比较繁重,压力不会小。我已经在负责一个隔离点的工作了,那项工作可不是“轻工巧活”啊。去年扬州部分人员来我区隔离时,我比较圆满完成了一个较大隔离点的服务与管理工作,可以说是些经验的。现在又重新安排工作给我,任务一定比隔离点那儿更复杂、更艰巨。可是,管控口与查验点似乎并没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书记怎么会深更半夜通知我去交接呢?”我一边穿棉衣,一边想。

    不想太多,准备战斗吧!

    再苦的事情,也得有人做;再难的工作,也有办法做。从未做过的事情,更具有挑战性;急难险重的工作,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

    倔强,不服输,是我性格的一面。

    母亲不止一次告诉过我,小时候,我是一个特别腼腆的人,吃饭时,只要父亲朝我看上一眼,我便会低下头去。这用我们当地的话叫作“ 怕丑”,就是害羞的意思。

    不知父母有没有担心过,一个农村的男孩子从小这么“怕丑”,将来怎会有出息呢!

    七岁那年,父亲送我去上学,学校是设在我们生产队的一个教学点。老师朝我看了看,我没敢直视老师的眼睛。结果老师不肯接受我,说只有八岁的孩子才能上学。

    “你儿子七岁能上,为什么我儿子却不能上?”父亲责问老师。

    “我儿子是跟在我后面来玩的,不算上学。”老师回答。

    后来,父亲就跟老师吵了起来,不仅双方声音越来越大,话也越说越难听。

    那时候这个教学点还没有课桌,只有一根根长长的木方当课桌,凳子都是学生带来的小矮凳。

    激烈争吵着的同时,父亲硬把我塞到木方后面,老师则把我推到木方前面;父亲再把我塞到木方后面,老师再把我推到木方前面……如此“单循环”,他们哪管小小的我尴尬、着急,在推推搡搡之间已泪流满面。好在我还懂得通过躲闪来保护自己,否则头上不知会被撞出多少个包来。

    读初中的时候,可以说我长得还是蛮帅的,头发乌黑浓密,皮肤白净,鼻梁高挺,于是被选进了村里的“文艺宣传队”。

    一年春节排戏,有个节目分给我个角色,扮演一位劳动模范,而当时在全村颇有名气的一位女孩演“我”的妻子,另一位常常在开场舞蹈中头一个出场翻跟斗、舞红旗的男孩演“我”弟弟。可见当时宣传队领导还是比较看重我的。

    按照剧情编排,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时“我”就出工了。我需要唱着颇具盐阜地方特色的“老淮调”出场,就是边走、边唱。记得第一句唱词是“东方发白天刚亮”,可我感觉这“老淮调”节奏好慢啊,一个字得唱很长,相应一个姿势要摆很久,弄得我唱的时候,迈不开步;走起来时,又唱不了。试着先站在原地凝神定气唱起来,再努力抬脚往前走,结果,要么像怕踩着蚂蚁似的,脚步虚浮;要么成了“机器人”,一步一顿。

    眼看左练右练进入不了角色,时间实在等不及了,领导只得给我换了个节目,改说快板。不过,意外收获是后来这个说快板节目,代表我们村参加全乡文艺汇演了。

    后来,长大的我,到了青春萌动的年龄,我喜欢上了一个同班的女孩。她的成绩比我好,身材高挑,腿长得又长、又直,特别是穿上那个年代刚刚流行起来的西服时,上上下下线条流畅而恰到好处,周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看到她,我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有时心里很想跟她说说话,却常常词不达意;难得有机会跟她一起走走,我又总显得木讷而无趣。

    工作之后,成长还算顺利,时常会面对摄像机镜头。起初,对着镜头,我似乎看到了父亲的眼睛,一瞬间,自己成了童年时腼腆的小男孩,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

    胆怯、软弱,是我性格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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