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人

上次外婆来，给我家提了半只鸭子，昨天我妈早上起来把鸭子炖了。我爸最近在带午饭去工地吃，因为他说工地离家比较远，天气又太热了，中午就懒得回来。近日我妈就每天给他准备午饭。

我爸昨日自己动手乘得饭菜到保温桶里，中午我妈回来，我俩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锅里只剩下了菜，一点肉都没有了。我妈就纳闷，难道我爸把全部肉都挑走了？她又在锅里翻找了一下，只找到一个鸭头和零碎两三块骨头肉。

我妈边吃饭边跟我说我爸好自私。提到自私这个词，她仿佛又想起了很久远以前的事。她说，以前她们还住在老房子的时候，她在家门口锄地、干活，隔着老远看到了我爸正往家的方向走的身影。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边走一边往嘴里送，我妈猜测那是什么吃的。等到他到家的时候，两手空空如也。我妈问他刚刚手里拿的是什么，他见已经被我妈发现就老实说了，回来时买了吃的，在快到家的时候，躲在那个竹林里吃完了。我妈说，你爸从年轻的时候就很自私，老了也一样。

我听完我妈讲述的这件事，也同样认为我爸很离谱、很自私。本来那个年代她们就很穷，他有好东西居然自己躲着吃，还吃个精光，一点儿不剩，要不是被我妈发现，估计他一辈子也不会主动说出这件事。虽然他是我爸，但是也并不妨碍他让我又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只在乎自己和虚伪的德性。

我感觉我妈跟我爸结合，这几十年来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她总是在家庭中、在婚姻中、在生活中一步一步妥协。我白天又刷到开车自驾全国的五十多岁苏阿姨的视频，我在想我妈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勇气“出走”呢。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