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裤脚,小腿上那横一条竖一条像粉红色的小蛇一样的印迹触目惊心。
小姨伸出颤抖的右手,轻轻地向小海布满伤害的小腿靠近,在即将触碰到小海的皮肤时,她停住了悬在半空中的那只右手,她不敢再向前继续她的动作,害怕给小海带来更大的伤害和痛苦。
那一条条被鞭打后留下的印记在他的小腿表皮上凸起,为他瘦弱的小腿营造出一种壮硕的视觉假象。那被抽打后的小腿肿胀肥大。
小姨眼里含着泪水看着小海,小海也用同样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小姨,难过、悲伤、气愤……在小姨和外甥的心头堆积。
小姨一把抱住小海,眼泪大颗大颗滴落在小海的衬衣上,泪珠在白色的衬衣上一寸寸地晕染着,开出一片片嵌着暗沉、不规则又湿润的花朵。为了不让小海难过,她尽量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小孩抱着小姨,用略带稚嫩的声音说:“小姨,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小姨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其实,小海说的是实话。刚开始被后妈用数据线抽打时,确实疼得厉害,后来慢慢地麻木了,就不疼了。
这个五六岁的孩子除了孤独和可怜,其他的近乎一无所有,或许他早已没有说谎的心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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