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圈圈
许久没有来过图书馆了。今天再来，发现似乎里面的密室又萧条了许多，我看见白墙上隐蔽着斑驳，看到大厅的读书的人大多正玩着手机，放着电脑和平板在一边做样子，里间的书和椅子都非常乱，当然外面灯火通明的那座位前的书也是一片狼籍。
今天不是一个什么特殊的日子。也许今天的图书馆与半年前并没有什么差异。不过我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似乎都非常不同。位置不舒服，氛围感不对，很影响我看书的情绪。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有一个地方，是很能迅速调动起一个人的情绪来的。读书属要有氛围感的空间。这个上不上，下不上，桌不桌，椅不椅的空间，很容易将知识和文化的灵气挤掉。灵气是很神奇的一种物质，不对，不是一种物质，但确实存在着，那需要综合各种力，各种作用，外在的，内在的，才能守护，才能滋养。
我有时想，我们每天读和写，一个字一个字地筛选、组合，一句话一句话排列、练习，最终我们得到的，到一定的时间的量，写作的量，我们得到的是不是灵气地聚集、升华？不管练的是什么，修炼，必须有大量的实物的观察总结，技术的多角度全方位的打磨，大量的材料，去粗取精，荟萃、凝聚，提纯；还需要颖悟，百炼成钢，在长久的煎熬中炼成丹药，在烈火中灼出真金。不到最后一关，前面所有的功夫都是百费，太多的人缺的是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最有灵气的言不清道不明的唯有精神和大脑意志。在一群专注的、聚力思索的人的脑波影响下，我们自然更加振奋；在一群精神涣散，自我意识混沌的人的场域浪潮中，我们很难自持奋进，很容易升起消极的懈怠情绪，将多年细思苦研的底蕴也随性挥洒掉。一但随性，那好不容易聚积起智慧，精神在探索中渐渐清明开化的力的成果，那点点灵气，也守不住了。
那这个氛围会对我们有多大的影响？取决于我们内心抵抗外界干扰的能力，跟我们功力深浅有直接关系。我们没有必要非去寻找跟我们内部磁场相逆的力，去抵消自己的功力。但也无需放大周围那些物，那些事，或动或静的作用和关系。比如，今天看到的图书馆不同于往常，很可能，只是我今天对消极点关注过高，只因为我今天原本心里装载了一些干扰我五官，干扰我审美的负面种子。
我不确定童年时代的天空，童年时代的绿野草地确实比现在的生态园区美出许多，童年时期的集镇确实比如今精心打造的古镇更有生机，童年时期的动物园就比现在主题游乐场更华丽更有意思。也许只是观赏的眼睛变了，心思变了，外物的光、色、形、质都会改变，我们内心装载了太多杂色、杂质、杂念，它们通过“心”眼投射到如今的外物身上，声光影色又凝结糅合成新的环境氛围，再被我们感知。因为我们人不是过去的人，所以我们看到的山不是过去的山。观察、感知，本来依靠人的五官，意识才能完成的，没有完全客观的外物啊。所以，怎么还有真正客观的环境呢？
物的作用力和意的作用力，哪一个更加强大呢？修心是一个艰苦卓绝的过程，是一个只问来处莫问结果的事，灵，是一种气，它没有形没有色没有质，如此飘渺，如何奇绝。我们普通人，大多做的都是竹篮打水的事，甚至越是努力，越是缘木求鱼。但谁又能堪破真正“躺平”呢？在茫茫宇宙中，我们必须“做”点什么，先做了，才能解决基本的生存问题。在最低保障之上，我们渴望精神的提升，术业专攻，更要努力，道之顿悟，便可遇不可求了。
这个求索过程，总是让人神往、痴迷、神魂颠倒又水深火热、悲喜交织。心最难炼，我们何必主动去与现实的力对抗缠斗？时时净化内心的杂质，且选择好的环境，打造好的环境，营造积极的氛围，不是更为省力高效？
说来说去，我该把我的书桌好好收拾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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