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卡波的星空就一句话“通透”,南十字星非常好辨认。当然,因为我们在南半球,这里是看不到北极星和北斗七星的,在这里如果靠星星来辨别方位的话,也只有靠南十字星了。对于久居于大城市的我们来说,看到漫天星斗和淡紫色的银河,真的有点激动,激动到久久不愿回房睡觉。到了午夜时分,天空中的云从湖对面的山巅像幕一样缓缓拉上,提醒我们该休息了。
房车营地的木屋虽然小,但五脏俱全,蒂卡波已经在新西兰南岛的中部,纬度没有布拉夫高,气温也没有布拉夫那么低,虽没有夏天的感觉,但也不至于感觉进入寒冬,所以全家人一夜都睡得很安稳。一大早外面的鸟比人吵,所谓早起的鸟儿有食吃,所以等我们开始早饭的时候鸟儿们大约已经吃完了早餐,等着午饭了。
我们结账退掉营地的小木屋准备继续驱车前行。阿琳说旁边山上有一个天文台,很多爱好摄影的人都是半夜花钱包车上山去拍摄星空,听说上面有个玻璃咖啡馆。我对于半夜上山拍摄星空这类的事情一贯不感冒,特别是对头一天在牧羊人教堂旁看到的一堆人挤着拍星空的场景感到害怕。我甚至怀疑这些人扎堆拍照并不是为了拍到什么,而是炫耀他们的摄影器材。以我的摄影知识表明,拍摄星空一般不用跟巨炮一样的长焦镜头,而是应该用广角镜头,长焦镜头一般光圈都不够大,星空的场景比较宏大,貌似也不适合用长焦镜头拍摄,又不是去拍野生动物,搞那么长焦距干啥?
不过对于阿琳提议的天文台和玻璃咖啡馆我还是心有所向的,所以说走就走,一家人开着车就上山了。我们住的营地背后不远就是天文台所在的约翰山,上山的路不仅很窄,而且非常陡峭,窄到很多地方只能一辆车通行,和单边桥一样,等下山的车通过以后才可以上山。有一段路颇陡,车头高高昂起冲着蓝天白云,阿琳和麦兜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汽车总算平安爬上山顶,山顶有一个小停车场,山顶的正中就是那间传说中的玻璃咖啡厅。
山上的气温不算高,但是玻璃咖啡厅里面却很热,因为阳光从屋顶投射下来,烤得整个咖啡厅都暖洋洋的。咖啡厅里的咖啡和点心其实一般,并没有什么特色,多数人也是来体验这种独特的环境而已。和服务生简单聊了几句,没想到她也是来打工旅行的。我很好奇这么一个光秃秃的山顶也没有看到住宅他们住在哪里?她告诉我说他们都住在旁边的小镇上,上班的时候有辆面包车把他们运到山顶,下班再一起坐面包车下山。我真佩服这个创意,每天来来去去几十公里也够折腾的,看来星空保护区的知名度不小,不然老板早就赔死了。
山顶俯瞰着整个蒂卡波地区,这一片是平原,远远的能看到附近的山脉,应该是库克山脉的延伸。站在山顶俯望大地,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电影里巴顿将军在北非寻找隆美尔作战时的景象。庞大的场景让人更加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感叹世界之大。来到山顶的人们基本上都是在玻璃咖啡馆里点上一杯咖啡,然后坐在外面的平台上吹吹风。有的情侣就坐在长椅上面对着蒂卡波湖和远处的山脉发呆,也算是看看真实版的“地久天长”。山顶的风不小,好几位游客的帽子都被吹下了山,也不恼怒,大家哈哈一笑了事。
这么壮阔的景象自然让阿琳和麦兜也兴奋不已,除了在玻璃咖啡馆内喝咖啡以外,就是站在人少的地方对着狂野大声呼喊,喊声在风中迅速飘散,倒也畅快淋漓。山顶某些角度特别适合拍摄人物照片,取景框中人显得特别高大,而天与地仿佛环绕着自己,颇有指点江山的味道。相对天地而言,我们越是渺小就越是不自量力地希望自己可以指点江山,改造这个改造那个的,其实自己就是一根葱,插鼻子上装象罢了。
山顶有一个天文台,大白天天文台肯定不工作,孤零零地杵在山顶的一角。不知道那些半夜包车爬上山顶的游客是不是在呼呼大睡,如果真的睡去了,岂不是为了看到夜的黑而放弃了这大白天的朗朗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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