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夏海芹
昨天的文章删了。
他说,写的像日记,自己看还行。
旁人看,会引发误解。
因为实在喜欢这个题目,
今天,就再写一篇“同题作文”。
微甜“小苦而微甜”,这话不是我说的,是鲁迅先生说的。
据说,先生说过两次。
一次是生病的时候。
先生在《新秋杂识(三)》一文写道“记得幼小时,有父母爱护着我的时候,最有趣的是生点小毛病,大病却生不得,既痛苦,又危险的。生了小病,懒懒的躺在床上,有些悲凉,又有些娇气,小苦而微甜,实在好像秋的诗境。”
生个小病,体验一点病痛之苦,却也感受一下呵护之甜,在“小苦”中品出“微甜”来,且在其中觉出“秋的诗境”。这样的先生,让人忍俊不禁,真是有趣之人。
另一次是喝茶的时候。
鲁迅先生说:“什么是好茶?小苦微甜即好茶。”不能大苦,也不可大甜,先是小苦,而后微甜,最后苦中有甜,亦苦亦甜。传统中庸之道,蕴含口舌之间,其中妙处,我是道不出的。
我非茶道中人。但观“茶”字,人立草木间,即处自然中,吸纳天地精华。历来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之说,故品茶亦是品人生吧。
“小苦微甜”,是病中之悟,是饮茶之思,也是人生之境。有时我们看别人的生活,总觉太苦,其实人家大多“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是不愿意去做,不是不能做。
“有能力做,却不去做”和“愿意做,却没有能力去做”是迥异的人生态度。前者是主动放弃,后者是实力不力。
还让鲁迅先生现身说法。
孙伏园曾受周老太太之托,劝鲁迅换一条新棉裤。鲁迅说:“我岂但不穿棉裤而已,你看我的棉被,也是多少年没有换的老棉花,我不愿意换。你再看我的铺板,我从来不愿意换藤绷或棕绷,我也从来不愿意换厚褥子。生活太安逸了,工作就被生活所累了。”
和几个朋友在一起聊天,人家问:“你是怎么写文字的?”
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没有书桌。最初写的时候,是以床为桌、以地为席的。不完全是席地而坐,大多有小坐垫。入定的状态,是纯粹的快乐,与外界无关。
稍微辛劳一点,稍微磕绊一点,稍微不舒适一点,“小苦”中往往透着“甜”。
暑假,读到一本诗集,名字叫《微甜》。里面《微甜》一诗是这样写的:
微甜
我们的企望到微甜为止
微甜,足够我们一生幸福
玉米秸秆——微甜
红薯——微甜
南瓜——微甜
西红柿——甜中还带着酸
如果抓一把麦粒细细咀嚼
也是微甜的
感觉神经触到微甜
就迅速传给大脑
让我们兴奋地难以控制
有此延伸,一家人
平安就是微甜
吉祥也是微甜
我们谁也不敢奢望甜或更甜
很喜欢这首诗。生活,“微甜”就好,不去奢望“甜”或者“更甜”。
甜的多了,甜的久了,就出来“酸”的味道了。
还是“微甜”吧!足够一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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