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时,我坐在布鲁克林表姐家的钢琴前,幻想自已正在弹奏
首曲子,并随着琴声唱道:“在这薄暮时分,我的小亲亲……”比我大九岁的表姐挨着我一屁股坐在琴椅上,并扯高了嗓门对我母亲喊:“西尔维亚婶婶,纳塔莉是个音痴,她唱歌荒腔走板!”我从此闭口不唱歌,也极少听音乐,听到收音机播出百老汇的歌舞剧音乐时,也只留心歌词,从不试图跟着唱出旋律。长大一点以后,和朋友玩“猜歌名”游戏,我会哼一小段,却引来一顿爆笑,他们都不相信我真的在哼《南太平洋》剧中的那首《比春日更娇嫩》。我借此得到别人的注意,可是我年轻的心却悄悄渴望自己的歌声能媲美性感歌舞明星吉普赛·罗丝·李( Gypsy rose lee)。毕竟,我晓得每首歌的每一句歌词然而基本上,音乐的世界却与我无缘。我是个音痴,就像少了一条腿还是一根手指似的,我在肉体上有缺陷
几年前,我跟从一位苏菲歌唱师父学唱歌。他告诉我,世上没有音痴这码子事,“歌唱有九成靠倾听,你得学会聆听。”只要你听得彻底,那乐音便会盈满你体内,所以当你一张嘴,音乐便自然而然会从你体内流淌出来。上过课后几周,我和朋友合唱,生平头一遭没有走调,心里并笃定地想着,我已得到启示。我个人的声音不见了,两人的声音已融合为
写作也有九成靠倾听,你是如此专注地聆听周遭的环境,以至于 那环境盈满你的身躯,因而当你提笔写作时,它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从
你体内流泻而出。如果你能捕捉周遭真实的一切,你在写作时便不需要其他的东西了。你不单只是倾听隔桌而坐,正向你说话的那个人,同时也在聆听空气、椅子和门,并且穿过那扇门,倾听季节的声音,以及透窗而来的各种色彩的声音;倾听过去、未来,以及你所处的当下。用你全副的身躯去聆听,不光用耳朵听,也用你的双手、你的脸,还有你的颈后。
倾听就是有容乃大,你听得越深刻,就会写得越好。你不带成见地接纳事物的本色,到了第二天,便可写出关乎事物本色的真相。杰克·凯鲁亚克曾列表说明散文写作的要素:“对万事万物皆怀抱恭谨,敞开心胸,倾心聆听。”他同时也说:“不要转文作诗,要确切呈现事物的本色。”只要能捕捉事物的真貌,就不再需要转文作别的诗了。扎尔曼·沙赫特拉比( Rabbi Zalman Schachter)有一回在喇嘛基金会告诉会众,当他还在犹太神学院就读时,学生只能听课,不准记笔记;课一讲完,学生就得牢记在心。此一概念在于,我们什么都能记得住,但是我们选择并已训练我们的心灵压制事物。
在课堂上念完一段文章后,我往往请学生“回想”:“尽量准确地接近文中所说的话或所写的字句,重述让你感觉强烈的东西,别走避旁,光是表示:‘她提到农田的那一段还不错。’把细节一五一十讲给我们听:‘伫立田中,我比乌鸦更寂寞。”除了敞开心胸、接收声音外,这种深刻且珍贵无价的倾听也能唤醒深蕴在你内心的故事和影像。用这种方式倾听,你会变成一面映照你自己以及周遭真实本相的明镜。基本上,如果想成为好作家,就必须做三件事:多多阅读,仔细深刻地倾听,以及多多地写。同时,不要想太多,只要长驱直入文字、声音和各种知觉的核心,并且让你的笔在纸上写个不停。倘若你常读好书,在你写作时,好书会从你笔下泉涌而出。或许
并非如此轻而易举,不过如果你想学点东西,直接走向源头吧。17世纪日本的俳句大师芭蕉曾说:“欲知一树,走向彼树。”想了解诗,便得读诗、听诗,让格律与形式都铭刻在你的心头,不要走到一边,转而用讲求逻辑的脑子来分析诗;带着你全副的身心进入诗中。日本禅宗大师道元说道:“走在雾中,会弄湿身体。”因此,只管听、读和写便是。慢慢地,你会逐渐接近你需要说的东西,并且用你的声音把它说出来。
要有耐性,别担心,只管和着调子歌唱并写作。
心得体会:我们常常说要学会倾听,朋友有痛苦的做好一个倾听者,我们现在要学会的是倾听每一个当下,风吹的声音,卖早餐的嘈杂声,真切的构成了我们的生活,倾听每一个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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