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近百年前外国友人的记载里，附带记录了中国人的刷牙前世：
可以肯定，四万万中国人一定从来没有收听过《爱莫斯和安迪》。因为他们大多数人一年看一次牙医都嫌太多，至于电影么，那就更不用说了，少数见过世面的人知道那是用相机搞的什么玩意儿。他们甚至不知道牙膏，这些单纯的人啊，要是摩登的广告大师们知道还有这样“耸人听闻”的事，可能会因为同情而流下眼泪。
为此，广告商们一定觉得该做点什么。可惜，事实证明，中国人的牙齿远比他们的美国兄弟们更健康更漂亮。尽管不用牙膏，中国人有着我们所见过的最好的牙齿。
在这里，水就是人们的牙膏。一大家子人，只有一把牙刷，挂在墙上大家轮流使用。在这里，人们不受那些无孔不入，大吹大擂的美国广告的日夜催逼。这些“可怜的”“未开化的”中国人，正因为没有广告而得以快乐安宁地生活。他们不知道什么“粉红色牙膏”，“三月一换牙刷”，或是“人们十有八九都会碰到难言之隐”，牙疼的时候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为你分忧等等。假如我们相信这些广告词，那么十年前，没有牙膏的时候，人们是有许多牙病，但是现在，虽然牙膏成吨地被消费着，情况也并没有改变，十有八九的人（我想同样是这样的比例），仍然还是有牙病。
在中国，你会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现平整如珍珠一般完美的牙齿。一个贫穷，皮肤晒得黝黑的脚夫，到了目的地，卸下你的行礼，你付给他丰厚的小费，他感激地冲你一笑，露出一口需要百万美元才能打造出的牙齿，足以使好莱坞的明星嫉妒得要死。
中国人有如此完美的牙齿——这使得两位牙医出身的传教士专门为此做了一个调查，你或许看到过他们的结论。他们说，人造的牙膏其实对蛀牙及其防治并不起什么作用。会不会有龋齿，其实全在食物。他们认为中国人的日常饮食中含有美国那些人造食品所缺乏的一些元素。上一次我们去当地的牙医那里看病，他开的处方是让我们吃些橘子。由此，现代的牙医学是否发现了中国人几千年来一直实行但尚未形成理论的一大秘密呢？
假如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有一天发现这些大肆宣传的所谓保护牙齿的科学行为，其实不过是商人们制造的一场可耻的骗局，那会怎么样？或许将来美国历史中关于二十世纪的描述会有这么一个注脚：这个时代（1900-1950），许多制造商靠着恐吓无知而单纯的人民积聚了大量的财富。他们提出种种病名，使得人们乖乖掏出血汗钱去购买他们的产品，以预防其实是子虚乌有的疾病，这是一个口号的时代。由于在中国发现蛀虫其实只需要正确的饮食就能避免，牙膏产业随之彻底垮台。
不管怎么说，美国人民有漂亮的牙膏，而中国人民有漂亮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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