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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相扣天涯

与你相扣天涯

作者: 紫儿姑娘 | 来源:发表于2017-02-04 13:29 被阅读19次

    Part One

    经过战争洗礼后萧索破败的家,人去楼空的寂寥弥漫全景——

    那是1932年,维雪当时还正处于含苞待放的年龄,她19岁。在那个硝烟弥漫、战火燃烧的年代,许多家庭家破人亡,其中也包括维雪一家。维雪的父母死于1942年六月,孤苦伶仃使得维雪无路可走,只能选择投靠在上海社交界已大有名气的姨妈。

    维雪(唱):雨过白鹭洲,留恋铜雀楼,斜阳染幽草,几度飞鸿,摇曳了江上远帆,回望灯如花,未语人先伤,心事难梳弄。浅握双手,任发丝缠绕双眸,所以泪水漫天命运在流传,流传往日悲欢离合,所以倾国倾城不变的容颜,永远静夜如歌般委婉……

    维雪(舞蹈):《红颜泪》

    颖儿是维雪的贴身丫鬟,她着一身素衣,自语道:“小姐如今已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上天怜爱她,赐给了她倾城倾国的容貌,那清秀的双眉,清澈却略带幽怨的双眸,薄薄却时常紧闭的嘴唇,无一不让人为之动容,可是……这世道难言啊……”

    颖儿(唱):“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聚散终有时……”

    Part Two

    灯红酒绿的繁华的大上海情景——

    眼下已经到了1月份,街上寒风瑟瑟,维雪和颖儿拿着从父亲的文件夹中找到的姨妈的住址,四下打听了起来。可是大上海自有大上海的规矩,那些大户人家的当家的一看到两个弱女子在这年月还在大街上打听地方,一下子就明白了来龙去脉。于是,接待她们的永远只是闭门羹。

    她们满怀失望的继续向前走着,走到一家门前,维雪和颖儿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只见那门前两头铜狮子煞是威武雄壮!再瞧那高大阔气的门府,真有一种“一望门庭深似海”的感觉。

    颖儿抬头看着那门匾,一字一顿的念道:“沈——府。”正说着时,门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一个穿着裘皮大衣的约莫有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位一看就是平时点头哈腰惯了的仆从。维雪一看此景,低声对颖儿说:“我们快走。”可是刚一迈出步子,就听后面有一粗里粗气的声音传来:“哎呦,这是哪里来的姑娘啊?”正说着,那仆从早已到了维雪的跟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仆从说:“这位小姐,我们总督大人问您话呢?怎么可以这么不回答呢?要不看您是姑娘家,冒犯总督大人这罪可不轻啊!您要是识趣的话,就赶紧过去,要不然等沈大人生起气来,后果我可就不好说了!请吧——”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维雪无奈只能走了过去,那位满脸横肉又大腹便便的沈大人看见维雪妖娆的身材,眼睛不时的射出奸笑的光,他绕到维雪的后面,那双不安分的手移向了维雪的身体,在碰触的那一霎那,维雪像触电了一般,逃离了出去,颖儿也被吓得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维雪:“大人,我是来找人的。”说着递上了写有姨妈家住址的纸条。沈大人接过纸条一看,摸着自己的下颌不怀好意的看了维雪一眼:“本大人我要——定——你了!”说着把纸条向后一扔,大笑着走了,留下维雪和颖儿依旧在天寒地冻里颤抖……

    维雪(唱):冷暖哪可休,回头多少个秋,苦命人如何继续,孤苦我一人,何时可出头,没法解释得失错漏,不知哪里追究,一生何求,常判决放弃与拥有,耗尽我这一生,触不到已跑开,一生何求,迷惘里永远看不透……

    维雪俯身下去捡那张纸条的时候,她看到了另一双手,一双男子的手。她抬头,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在眼神交互的那一瞬,似乎天旋地转。年轻人捡起纸条看了看,对姑娘说:“敢问小姐,是要找这个地方吗?”维雪点了点头。年轻人笑了笑说:“您要找的这位太太,大上海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您可以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走到第一个路口向右拐,第一家就是您要找的。那家门府装饰气派豪华,我想您不会错过的。在下还有事,先行告辞。”说完就走了。维雪想问一下他的名字,可是转过身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踪影,维雪想着刚刚的情景,凝视着前方,一语不发,似乎陷入了自己的心绪……

    颖儿:“小姐,您在看什么呢?这前面可一个人都没有啊……”

    维雪:(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我们还是快走吧。”

    说着,她们按照刚刚那位年轻人说的来到了这个一直让她们苦苦寻觅的地方。

    Part Three

    大上海富贵人家的庭院里,一幢仿欧洋房赫然矗立——

    两个丫鬟打闹着出来了,看见院子里站着陌生人,而且穿着因长途跋涉而污渍斑斑的衣服,不觉生出鄙夷嫌弃的目光,其中一个提高了嗓门问道:“请问这位姑娘找谁呀?”维雪说:“我是来找姨妈的。”

    姨妈?一听这两个字,那个丫鬟刚才的语气立马就变了:“哦,原来是小姐啊,您不早说。太太昨天晚上和杨公子出去了还没回来呢,您进来在客厅等着吧。”维雪和颖儿走了进去,不觉为这个新式洋房的装潢暗自惊叹。

    颖儿:“小姐,这个房子好漂亮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房子。”

    维雪听了这句话,心生出一种凄凉感,她似乎察觉到了一种寄人篱下的忧伤。正在这时,门口响起了汽笛的声音,又听见一声“快,太太回来了。”,那是两个丫鬟的声音。

    维雪带着颖儿急忙向门口走去。她看见一位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太太由一位丫鬟扶着向客厅走来,心里断定这应该就是姨妈了。于是维雪迎上前去,轻轻的叫了一声:“姨妈。”那位太太似乎没有听到似的,径直走向客厅,房里的丫鬟开始忙上忙下,侍奉太太梳洗。维雪站在院子里,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终于过了一个小时后,她听到客厅里的对话——

    “小香,刚院子里是不是有人找我呀?”

    “回太太,是的。那位小姐说是要找姨妈。”

    “姨妈?——你去让她进来吧。”

    “好的。”

    说着,出来了一个丫鬟对维雪说:“小姐,太太让您进去呢。”

    维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颖儿跟在后面更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只见太太躺在一张法兰绒的沙发上,嘴里还叼着香烟。维雪低着头,叫了一声姨妈,太太看着她,说;“怕什么,抬起头来。”维雪慢慢的抬起头来。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叫什么雪儿吧?”

    “是的,姨妈,我叫维雪。”

    “哎呦,这小姑娘生的倒是挺水灵啊,不错,不错。说吧,出什么事了?”

    “姨妈,我父母都离世了,我没处可去,一个人实在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所以……”

    “哦,是这样啊……那你会跳舞唱歌吗?”

    “恩,会一点。”

    “好,那你就留下来吧,反正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也怪孤单的。从明天开始,你就去‘嘉世年华’唱歌,每晚挣个千八百的也挺好。这个我来安排。好了,我累了,小香,去给雪儿收拾一间屋子。”

    小香应声答道:“好的,太太。”

    维雪没再敢说什么,就带着颖儿跟着小香上楼去了。

    从此,每天晚上,维雪就戴着姨妈送给自己的各种宝石耳坠、钻石项链、翡翠镯子,穿着上好的舞衣,打扮入时,准时出现在“嘉世年华”大剧院,她那美丽的歌喉和卓越的芳姿很快就在大上海一夜走红。

    维雪(舞蹈):《甜蜜蜜》

    她的出场价也越来越高。可是,维雪在唱歌的时候却从来没有笑过。她生得芳华绝代,谁见了能不动心?每每各种纨绔子弟对她做出不尊重的动作的时候,第一次她反抗过,可是那家伙把这件事告诉了姨妈,第二天早上回去的时候,姨妈对她大骂一通,说:“你这个贱人,人家欧阳少爷对你有意,你还不领情。他可是“嘉世年华”的少爷啊!你下次要是再这样,看谁养活你!”说完就出去了。维雪跑上自己的房间,一下子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维雪(唱):如梦人生我心碎,空对红尘滚滚泪儿垂,好好的一人世,怎么会慢慢变坏,冷冷的冰碴在脸上胡乱的拍,撕心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眼前的色彩忽然被掩盖,生命的殇无情在身边徘徊,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我的心彷佛被剌刀狠狠地宰,悬崖上的情,谁会愿意成为世俗的工具……

    Part Four

    舞会上一片繁华的景象——

    太太决定要在家里举办一个舞会,邀请了各界名流来参加。当然也包括我们的总督大人。客厅里大家都在热情的交谈着。维雪一直陪在姨妈旁边,各处应酬着,这时沈总督走了过来,举起酒杯一边看着维雪,一边对太太说:“您的侄女长得可真是标致,恐怕这整个上海都没有人可以与您的侄女相提并论了。所以,我想……”,说着在太太耳边低语了什么,太太听完就笑了,对总督说道:“您放心,我这孩子,她最听我的话了。再说了,您是谁呀?她跟了您,难道还愁荣华富贵吗?您说是吧?”

    “那当然了,维雪要是跟了我,我保证让她过上衣食无忧的天堂生活。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后天就派人来接她过去。”说完,哈哈大笑着走开了。

    姨妈也笑盈盈地走开了。

    这时,颖儿一脸焦虑的向维雪跑来,朝四下看了看,大家都在各自说笑着,便飞快地把一封信交给了维雪,并小声说道:“小姐,门外面有一位公子,好像就是上次给我们指路的那位,说是一定要我把这封信交给你。”维雪看见信封上写着“孙正轩敬上”的字样,便拿着信跑进自己的房间,读了起来……

    孙正轩(唱):“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怀里,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维雪读完了信,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

    ——“维雪,我每天晚上都会在你家门前等你,直到你答应我的那一天。”

    可是她能怎么办?她有权利、有能力去追逐自己想要的生活吗?维雪想到:虽然姨妈待我刻薄,把我当成赚钱的工具,但是好歹这里的生活不至于流落街头,现在时局动荡,听说日军海军陆战队已经到达淞沪防线了,这个时候我又能去哪儿呢?

    正想着时,只听“轰~~~轰~~~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嘈杂的尖叫声,纷乱的人群呼喊着向外奔去。姨妈大声叫着“维雪,维雪,快下来,房子快要塌了。”

    维雪赶紧跑下楼去,姨妈拉着她跟着人群逃了出去,到门口,她想看一下孙正轩还在不在,可是整个梅西耶路早已变成了一片火海,混乱中只剩不停的炮火轰鸣,还有那没命的逃窜……维雪看着这混乱中的一切,忽然间很想笑,难道这就是尘世吗?躲不过的劫数,双生缠绕,那一线牵的缘分,还没等到系上的时刻,便散落天涯,留下玉珠碰撞的清脆的回声……

    Part Five

    1970年的上海——

    维雪和姨妈在香港一住就是40年,经历了那次战乱,姨妈在终身大事上也不强迫维雪了,也许也是因为姨妈听说那位总督大人被日本人打死了,她乐意维雪留在自己身边,多个说话的人。

    等到姨妈离世之后,维雪给颖儿找了个好人家,她自己又回到了上海,回到了那个曾经有未完心愿的地方,因为那里有让她日日夜夜凝望碧海青天的人……

    天渐渐暗了下来,维雪来到了曾经多么熟悉的地方,这条梅西耶路承载着她多少回忆啊……可是就是不知道时光流逝之后,原来的人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

    霓虹灯照亮了整个天空,如今的上海梅西耶路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充满着一种自由和新鲜的清新之感,让人心生喜爱,而少去了1932年的那种浮夸和俗燥。

    孙正轩(唱):“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怀里,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维雪带着无限的激动和惊喜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瞬间曾经的记忆全都涌上心头,历历在目——

    他们没有向彼此打招呼,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向那个方向走去,似乎他们早就知道这一刻有一天一定会出现,所以此时此刻虽然没有任何言语,可是他们都显得那么娴熟,没有任何做作和紧张,就是那个方向,他(她)就在那里……

    (孙正轩停唱,《见或不见》的旋律响起。)

    孙正轩(颤抖的声音):“雪儿…,你是我日思夜想的雪儿吗?”

    维雪(泪流满面):“是……我——是。”

    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孙正轩(唱):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

    维雪(唱):因为誓言不敢听,因为承诺不敢信,所以牵挂着你的相遇,去说服明天的命运。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所以安心的牵你的手,不去想该不该回头……

    维雪和孙正轩(合舞):《梁祝》

    (一曲之后两人停舞)

    孙正轩和维雪(交叉唱):绮琴脉脉交相向,今生不灭的缘牵,青丝缠雪弦未断,与君相扣共天涯;绮琴脉脉交相向,今生不灭的缘牵,青丝缠雪弦未断,与君相扣共天涯……

    (两人停唱,《梁祝》的旋律响起)

    维雪和孙正轩(合舞):《梁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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