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继去年上海世外小学生被砍杀后,该校若无其事地按计划办完结业典礼后,前几天北京西城又有20多个孩子被锤杀,所幸没有孩子遇难,而这一次学校的态度同样冷血得让人害怕。
来几张图看看。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这个老师言论的总体意思就是,跟你有关系吗?20个孩子是你家的?(不搞正经事,净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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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随便百度一下关于校园,特别是老师的新闻,都能直接惊掉我们的眼睛珠子:
-乡村教师被控性侵12名女生。
-教师因贪污2万元,判3缓5,还可以保留公职和工资。
-年里年外,2名研究生相继自杀,高校师生关系到底怎么啦?
-败类:监控拍下教授下药强奸女研究生全过程。
似乎原本我们认为该是净土的地方已经不再那么干净;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不仅没把别人的灵魂塑造好,倒是先把自己的灵魂搞丢了。
当今咨询发达,每每看到这些新闻,我们会疑惑:这个世道究竟怎么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这世道变坏了吗?不,一直都这样。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2
高三那年放寒假时,按照惯例,我应该是要坐大巴回家的,一个女同学的爸爸开着家里的货车来接她,她爸爸坚持要把我和另外几名同学也“顺”回家,我们没有理由推辞,便高兴的“坐”上去了。
货车车厢是没有座位的,甚至连车门都没有,实际上我们几个人是背着书包站在后车厢里的。
中途,有两个同学先到,便在路边下车了,她俩没走多远,我就发现有个同学的书包忘在了车上,我赶紧拿起她的书包站在车厢后门口,大声叫住了她。
而此时司机在前面驾驶室并不知道这一情况,看到那两同学一走远,就将车子开动了,就在我要将书包递给同学的那一瞬间,由于惯性,我被甩了下来,我手里拿个书包,身后又背了个自己的大书包(因为是放寒假,所以背了很多书),加大了重力,我摔得不轻,手臂本能的去撑地,结果左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没一会,大臂与小臂关节处鼓起碗口大个包。
剧烈的疼痛让我放声大哭起来,我潜意识里已经感知到手臂可能断了。
司机在听到同学们的剧烈尖叫和我的鬼哭狼嚎声中,意识到了不对劲,车子慢慢停了下来。
他一看到我,立马明白了,瞬间脸色变得很难看,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我骂骂咧咧,具体骂了些什么,我已经选择性失忆了,只是记得他死活不肯送我去医院。
同学们看我疼得受不了,苦苦央求他,拖了十来分钟,他才极不情愿的将我送到了镇上的医院,一拍片,医生直接说医治不了,要我们转院去县医院。这时我已经通知到父母了,那时家里连个电话也没有,先是打到邻居家,让他通知我父母过来接电话的,所以也耽搁了些时间。
在等父母的时候,我情绪极为不稳定,一方面是太疼了,另一方面是司机还在不停的骂,我好害怕。
我疯了似的乱哭乱叫,吵着要回家,见同学们拉不住我,给我拍片的一个胖医生乘机从后面用双手熊抱住我,他并不是真的为了拦住我,他是为了摸我的胸!
没错,你没看错,一个白衣天使,趁乱摸一个断了手臂的女学生。每每回忆起这一刻,我都感到阵阵恶心。(本来是不想写这个小细节的,但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的恶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
我本能的大喊了起来,但旁人并不知道我是因为胖医生而喊,还来不及指证,爸妈赶来了,妈妈这辈子没经历过啥大事,看到我这个样,吓傻了似的,还是爸爸果断的叫了个车,就这样我被爸妈送到了县医院。
最后县医院诊断为“粉碎性骨折”,无法保证手术成功,很有可能手术后,手臂无法伸直。我又强烈要求父母把我送到市医院,市医院的医疗水平自然没得说,但医疗费用相对也高很多。
整个寒假包括过年,我和母亲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这期间“肇事”司机从来没有只言片语的问候,更别提出手术费用了。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3
出院后就开学了,这次手术让家里一贫如洗,学费都成了问题。学校和老师知道了我的情况后,为我减免了一半的学费,而且校领导还通情达理的倡导全校师生为我捐款。
我感激涕零的写了一封《致全校师生的感谢信》,贴满了校园的角角落落。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必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
彼时,这些都是我能想得到的最美好的字句。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周一早上升国旗,我拖着我的断臂在教室里安静的坐着。广播里传出副校长的声音,他把每个班级的捐款情况进行通报,就像是老师念考试成绩一样,最后他感谢全校师生总共为我捐出了5285元钱。
他的声音是那么富有磁性,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窃喜,赶紧去电话亭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4
接下来,我安心的学习,为高考做最后的冲刺。
每天晚上,打着石膏的左手臂重重的压在我身上,一阵阵锥心的刺痛袭来,没法翻身也没法侧睡。可是一想到有那5千多块钱的救济,父母的愁容应该可以舒展开来些了吧,瞬间我就觉得也没有那么痛了。
同时我开始特别期待每节课的下课铃声,期待着下课后,班主任来找我。
“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把同学们给你的捐款领走!”
“嗯,好的,谢谢老师!”
上课时,手臂一疼,我就想想这样的场景。
可是距离上次升国旗后一周了,这种场景还是没有出现。
为什么班主任还不来通知我呢?我想问问他,可又不好意思问。
时间又一天天过去了。不会是校领导太忙忘记了?应该不可能,我在这个学校读了三年,头一次发生捐款的事,应该不会忘的。
这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
那天午间操,我仍旧是坐在教室百无聊奈的看着窗外同学们做操,曾经在我看来多么普通的课间操,现在竟然变成了一种奢望。
历史老师突然静悄悄的走进教室,他神情有些慌张,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堆,然后塞了20块钱给我。
我很诧异的问他:“老师您不是已经在班上捐过了吗?”
他意味深长的回答:“捐是捐的,但这是我私下给你的。”
我愕然,但不等我再开口,他就急匆匆的走了,并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能自暴自弃。
后来我把这20块钱夹在了日记本里,让它陪伴了我好几年,一直没舍得用。
收下历史老师的钱之后,我又在忐忑不安中等了好多天,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任何关于捐款的消息。
大概一个月后的一天,总算等到班主任来找我,他告诉我明天通知家长去找一下副校长问问捐款的事。
我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爸爸,爸爸高兴的答应明天会放下农活赶到学校来。
那是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一想到明天爸爸就可以拿到5千多块的捐款,我高兴得久久无法入睡,那种感觉就像是买的彩票中奖了,等着去领奖。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5
第二天爸爸刻意收拾了一下,精神抖擞的和我找到了副校长家。
学校今年刚给教职工们分配了新房,就在学校操场边,进门后是副校长夫人接待了我们,她告诉我们副校长还在学校忙,要我们等一会,之后她就进房间了,不知在里面忙些什么。
我就和爸爸坐在客厅里,静静的坐着等。10多分钟过去了,见副校长还没来,爸爸就嘱咐我:“呆会校长来后,你记得一定要好好感谢他,多说些好听的,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的,爸爸。”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副校长还是没有来,他不会忘记了吧?
爸爸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走到房间门口去问校长夫人。
“他忙着呢,你们等一下吧!”
想到家里还有不少农活没干完,爸爸急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盼星星盼月亮,那个长得像武大郎似的副校长总算出现了。
爸爸点头哈腰的去门口迎接他,他没多说啥就让我们坐下,爸爸赶紧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
难以置信,平时雷厉风行趾高气昂的爸爸此刻竟然可以把自己压低到了尘埃里。
武大郎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的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爸爸如坐针毡,他不停的搓着双手,欲言又止。
一根烟总算快抽完了,就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武大郎将烟头掐灭在了烟灰缸里。爸爸赶紧又给他点上了一支。
“是这样的,发生了这个事之后,你们也是知道的,学校竭尽全力组织全校师生给肖同学进行了捐款,总共捐了5千多块钱”,武大郎总算轻启朱唇。
爸爸一听高兴的点点头,连连道谢。
“但是呢,你也知道这个学校有接近两千名学生,说不定哪天又有其它同学发生什么意外了”,武大郎说罢,弹了弹烟灰。
那,这是几个意思呢?我和爸爸面面相觑。
见我们没听明白,武大郎又补充道:“综合学校领导的意见,我们决定将捐款的一部分拿出来给到肖同学,剩余部分打算成立一个基金,用于帮助以后发生类似情况的其他同学。”
“这?校长,您也知道,我就是个卖菜的农民,孩子出了这个事,现在家里困难得很……”
爸爸战战兢兢的,语无伦次。
“这个年代,谁的家里没困难啊,你看我这刚分到的房子都还没怎么装修呢!”
武大郎环顾了客厅一周,又对着天花板吐了一个圈。
“可……”,爸爸还想说点啥。
“好啦,就这样了,我还很忙,你把这2500块钱拿着给孩子补补身体”,说完,武大郎从西服兜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了茶几上。他的声音是那么富有磁性,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的质疑。
世道变坏了?不,一直都这样6
“同学们,高中三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三年,它是我们树立人生观,价值观的关键时期,我们每一个人要立志成为一个对社会有价值有贡献的人,古有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上,武大郎,哦不,是副校长都会站在升旗台上讲话,句句铿锵有力,字字掷地有声。
国旗映衬下的他,显得是那样的伟岸、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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